花月奴心满意足地吃完一整碗小米粥,将空碗放在面前,小顺子看到之后也眉开眼笑的,对花月奴直竖起大拇指。“花姑娘,奴才收拾着先下去了。”
小顺子刚刚走到门口,花月奴似乎想到什么,又突然唤住小顺子,“小顺子,你等一等,陛下在哪里?”
小顺子以为花月奴又要去找墨东,想到墨东正在西院看望丽贵妃,便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其实花月奴并不是去找墨东,而是趁着他不在,溜回去宝湖山庄看看。
“小顺子,你知道陛下去哪里吗?既然你不知道的话,就算了。”花月奴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不再询问下去。
小顺子微微弯了弯腰,提着食盒走出去,直到走了很远了,他连连拍了拍他的胸膛,“幸亏花姑娘没有追问下去,刚才吓死我了!”
花月奴狡黠地笑了笑,偷偷地来到北院,因为这里离宝湖山庄最近,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她便脚尖轻点,跃身而起,站在围墙上,回头看看北院,远远地看着有一队侍卫由远而近地朝着这边走来。
她原本就是心虚,手忙脚乱地准备跳下宝湖山庄,正是柳园,梁大虎和黄小龙正拿着树枝在比手画脚的,梁大虎还过着擂台上的瘾,拿着枯树枝连连逼近黄小龙的身。
“嗬!小龙,赶紧求饶,否则要你性命!”梁大虎嚣张地说道,黄小龙眉头一皱,连连后退几步,嚷着说道:“大虎,不算不算,你耍赖。”
“……额”花月奴轻轻地一跃,停落在树枝上,惊动了树上的鸟儿,鸟儿收到了惊吓,扑通一声地快速从树上逃离开去,朝着四下逃窜。
“谁!”梁大虎和黄小龙几乎是同时转身,梁大虎也不晓得将他手中的枯树枝拿好,差一点点就直接打在黄小龙的身上,幸亏黄小龙反应得快,否则脑门非得受伤了。
“是我,大虎,小龙。”花月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两人纷纷朝着他们望去,一看到是花月奴,警惕便开始松懈下来。他们俩个不约而同地来到树底下,仰着头看着花月奴。
花月奴慌慌张张地朝着北院望了望,然后矫健的身形一转,便翩翩落至她的面前,神色慌张地对他们两个说道:“走,我们赶紧进屋子说去。”
“小龙,走。”梁大虎丢掉手中的枯树枝,黄小龙微微点了点头,同样是丢掉手中的枯树枝,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花月奴走进屋子里直接坐下来,黄小龙将房门掩好,然后也走至桌旁坐了下来,便听见花月奴淡淡地问道:“大虎,你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吧?有没有找大夫看一看?”
梁大虎哪里舍得银子去看病,憨憨地笑了几声,花月奴就知道他没有去看病。她看着他脸色也不错,随意叮嘱了几句,便开始询问最近山庄上的事情。
“大虎,小龙,你们老实交代,有没有在庄上给我惹事生非?”花月奴虽然是笑着问道,语气中却不免带着几分凌厉。
梁大虎憨笑着抓了几把头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师父,我们哪里敢在庄上闹事,这不是成心把你的话放过耳边风嘛!庄上也挺安静的,没有听说发生了什么呀!是吧,小龙。”说完,梁大虎用手肘推了推黄小龙。
黄小龙忙带着笑点头,“师父,大虎说的没错,他这大半个月以来,早上都挑水,完了之后才去吃早饭的。这不,他的手臂,长得足足我的腿那么粗。”
虽然这个比喻非常得不恰当,梁大虎用眼睛瞪了瞪黄小龙,黄小龙忙低下头,嘀咕道:“明明就是,力气都有两条牛那么大。”
花月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着梁大虎和黄小龙磨嘴皮子,向来都是梁大虎占了上风,黄小龙只有吹亏的份。
花月奴从衣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认真地对梁大虎叮嘱,“大虎,身上有伤就不能硬扛着,明天去城里找个大夫看看吧,顺便买些补品回来吃吃吧。”
花月奴突然对梁大虎这么好,梁大虎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黄小龙油嘴滑舌地笑着说道:“呵呵,师父,还是你体恤咱们。谢谢师父。”
“行了行了,别贫嘴了,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得赶紧回去了。对了,我让你们办的事情,得好好盯着点不能出任何差池,明白了吗?”花月奴想起她的大事情,又细细地叮嘱一番这才起身离去。
花月奴并没有直接回去,听到闹狐的房中还亮着光,屋子里面还传出悠扬的琴音,今日之事,她还没有找他算账了。花月奴却忘记了,她才是始作俑者。
闹狐正坐在六弦琴的面前,修长而笔直的手指让人羡慕,一曲终了,只见他将双手放在木盆里净手,用干布擦了擦,正准备起身将琴放好,就见到花月奴无声无息地推门进来。
“先生,果真是文人,大晚上的还有这大好的雅兴。”她的前脚刚刚想要踏进去,注意到闹狐眉头一皱的小动作,抱歉性地笑了笑,“抱歉,我忘记敲门了。”她又适时地退出去,轻轻地敲了敲三声,柔声问道:“先生,请问我方便进来吗?”
“好了,月奴,进来吧!”闹狐淡淡地笑了笑,看着一脸笑容的花月奴,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庞上,万一哪一天他突然留恋她了,会不会不忍心伤害她?
从花月奴出现的那一刻,闹狐就一直盯着花月奴看,弄得花月奴反而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她的脸庞,疑惑地问道:“先生,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她左右都摸了一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呀。闹狐讪讪地笑了笑,由衷地赞美道:“月奴,你真美。”
“废话!我当然美啦!先生,我就不明白了,今天这样的大好机会,你为何放弃?”花月奴大方地在闹狐面前坐了下来,不解地问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闹狐只是笑了说了这么一句,花月奴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
花月奴努了努嘴巴,嚷着道:“先生是文人,满口都是之乎者也,你就直接告诉我呗,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莫非你也想刺杀皇帝?”
花月奴就这么随意一说,闹狐好像被说中心事一般,沉吟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