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来回话。”柳老太太就道。
马厩的管事被领到柳老太太的屋外,隔着帘子在台阶上跪了向屋里面回禀,说是刚才又有两匹马口吐白沫倒在马厩内,眼看着不行了,似乎也是中了毒马草的毒。
“什么?”柳老太太大惊“都是谁的马?难道不只要害二太太和三丫头,还想着还别人不成。”
“是大太太,还有大/奶奶的马。”马厩的管事就忙回道。
“三匹马在同一个马厩里,二太太的马是上午中毒的,这两匹马却是刚才中毒,除了郑三儿,还有其他人下毒不成?”柳大/奶奶就有些惊慌失措地道。
“奴才敢用人头担保,从今个早晨起,喂的草料都是好的。大/奶奶不知道这些,虽都是一样的中毒,或有吃的多的,有吃的少的。再者,二太太的马是出了城,大太太和大/奶奶的马,一直就在马厩里,中毒后,发作的就慢些。”马厩管事就道。
“是这样,我竟完全不懂。”柳大/奶奶就道。
“哪里怪得你,妇道人家,谁懂得这些个东西。”柳老太太就道。
“这样,那郑三儿就并非是冲着二婶和三妹妹。”柳大/奶奶就抚着胸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还是冲着太太和我的面居多。”
“这话怎么说?”柳大太太忙就问柳大/奶奶。
“太太不记得了?前几天,太太和我出门去礼部尚书家里赴席,马车准备的慢了些,是我问起来,说是这郑三儿喝醉了酒误事。当时我很生气,叫人去骂了他。好像还说过,要撵他出去的话。”
“莫不是因为这个,那奴才就记恨上了咱们娘儿们?”
“那样的混账东西,也未可知!”柳大太太沉着脸道,这样说,是也赞同柳大/奶奶所说的话了。
“便是记恨了管家的,二太太可从来不问家里的事。大太太和大/奶奶,一个病着,一个忙着管家,都不会出门,只有二太太昨个儿就吩咐了下头准备马车,今天要出门。”柳三太太狐疑地扫视着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一面说道。
“他一个糊涂虫子,能知道什么那。若是知道这些,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柳大太太就道“这么说,是我们连累了二太太。”
郑三儿因为挨了骂,还要被撵走,因此记恨上了主子,觉得反正也要被撵出去了,就铤而走险,给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的马下了毒,然后逃之天天。
可是,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谁都没有出门,没有用到马车,反而是柳二太太用了马车,差点出了事故。
“必是知道二太太跟咱们好,才捎带上了二太太的马。”柳大太太就道,一面满怀歉意地看着柳二太太。
“必定是这样。”柳老太太就道.
柳大太太就抚着小丫头的肩膀,在柳老太太跟前跪了下来,柳大/奶奶也跟着一起跪了。
“惊吓了二太太和三丫头,都是媳妇们的错,请老太太责罚。”
“这种事,怎么怪的了你们。”柳老太太就道,看着柳大太太焦黄的脸,就更有些不忍,就让身边的丫头去将两个人搀扶起来。“好在二太太和三丫头都没什么事。”
“二婶和三妹妹是吉人天相。”柳大/奶奶立刻陪笑道。
“依老太太的意思”柳三老爷就问柳老太太。
“你们拿了帖子去衙门里,抓捕那个奴才。就是他有几辈子的老脸,做下这样的天打雷劈的事,也饶不了他。抓他回来,依法处置就是。”柳老太太就吩咐道。
柳三老爷和柳三太太对这样的结果并不大满意,柳三太太就想说些什么,却被柳三老爷一个眼色止住了。柳大老爷沉吟不语,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对视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柳若姒低了头,也没有说话。
方才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所说的郑三儿的动机,似乎也说的过去,然而仔细考量,却是破绽多多,她是绝不会相信的。然而,就算这里头有某些人的首尾,如今郑三儿不知去向,除非能找到郑三儿,这个时候说别的,都没有用处。
暗处的人,打发走了郑三儿,那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这件事,暂时不宜穷追不舍。
没有确切的证据,要说是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做的手脚,柳老太太第一个就不会相信。但是,柳若姒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