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镜司沉默着,这便是等于默认。
镜司怜浑身颤的更厉害,泪一滴滴不停。
百里镜司见此,急道,“你别哭!”
话间急急将她再抱紧,镜司怜原本无声的哭泣,变成啜泣。
良久,沙哑声音低喃般道,“为什么……我不懂你!真的不懂你!”
用力擦着眼角,镜司怜想止住泪水,却是不能!
手被百里镜司抓住,百里镜司吻落在那被她用力擦拭的通红的眼下。
镜司怜咬牙,推开他!
“别碰我!别这样!别再对我好,别再装作对我好!”
百里镜司,“怜儿……”
“别唤我!别再唤我了!”
镜司怜捂住耳朵,啜泣之声舅舅不停!
“别再唤我……”
良久,她轻轻道,“你真以为……我恨的,是你这张脸?”
百里镜司,“……我骗了你。”
镜司怜哽咽间,低低的笑了,自嘲一般。
“你是骗了我,但我认命了。是我不够聪明,怨不得任何人。”
“我不恨这张脸!而是不能接受,有着这张脸的你的令重身份!你可以是任何人!任何陌生的人!却决不能是流痕!因为你是他,所以,我们注定不可能!”
百里镜司瞳孔阵阵收缩。
“……他两年多前就死了。我是百里镜司,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镜司怜流着泪摇头,“他没死!你就是他……因为你就是他!所以他没死!”
轻轻推开他,缩紧身子将脸埋进自已手臂间。
“我是喜欢你,现在也还是喜欢你!”
“可你是他……因为你是他,所以你不再是百里镜司。不再只是我喜欢的百里镜司……而我,不可能接受是他的你……”
雷雨之夜,狂风夹杂着暴雨,让整座深林为之摇晃。
林间伸出,白色身影立在高大古木下,仿佛定格一般,久久未动。
林间,一道身影快速靠近,在落在古木下后,看着对面浑身湿透,略显狼狈的身影。
皱眉,“啧!我说,百里兄……或许也能叫流痕兄!你是打算在这淋着雨生根发芽了?”
话落好一会儿不见树下人回话,南宫瑾叹气,往前几步,靠在粗壮的树干上,避雨的同时也是稍稍抬眼看被狂风吹得枝干乱颤的高大古木。
“你好像很喜欢这棵古木啊?不会有什么故事吧?”
许久仍是未等到立着的人回话,南宫瑾抖下眉,这场景,几年前也是有过啊!
同样是这棵树下,差别只在于雷雨闪电,狂风和……嗯,轮椅!百里镜司当时是坐着的,现在是立着的。
见百里镜司半晌还是未语,南宫瑾再次叹气。
“这可不像你!被赶出来了,该是想法子再溜进去好好哄着呀!女孩子嘛!就是要哄的!虽然……你们这情况有点特殊!”
得不到百里镜司的回话,他只好自言自语,越说越是起劲。
“其实我是真的有些纳闷!你好好的九皇叔不做,跑去皇公主府做什么客卿?当时在海上看到你真容时,我都惊得不轻!就更何况是人小可爱了!”
“你这是十成十的欺骗!你说你没事换个身份骗小孩做什么?有你这样当叔叔的吗!怨不得人家不原谅你!”
“……还不止是这点欺骗,两年多前,还搞了次假死的把戏!你说你这玩的是什么?骗人家眼泪很好玩?我都看不下去了!”
自言自语半晌,说的是口干舌燥,仍是未得到任何回应,南宫瑾视线转向百里镜司,叹气再叹气。
正了下神色,道,“南浔传回消息,没有搜索到尸体。要不就是沉入了大海深处,要不就是逃走了!我会继续派人搜索。”
见百里镜司周身阴沉起来的气息,也是神色微冷道,“只是你确定那老者真的是魂嵘?当年他中了你的一掌,就算他侥幸不死,也该是内力全失,形同废人!可那个老者的身形武功诡异莫测,玄乎的很!”
百里镜司眯眼未语。
南宫瑾,“我还未查出他与五蕴门门主是不是同一人,但倒是查到,他当年与巫马家的关系!正是当年巫马家出事后,消失不见的三长老!若真是魂嵘,那么当年……”
一声惊雷落下,林间一道白色身影急急闪下,身影闪下后,半跪在地,急道,“主子,陛下离京了。”
百里镜司紫眸一怔,下一瞬,已是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