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显然就没有一楼那么热闹,出资方以及公司的头头脑脑们大多也已经到了,卫笙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就看见刘建仁、宋晓、唐德强、张明坤、杨彩梅、西里尔和李彦等人正在办公桌旁端着茶水笑谈。
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就连上个月被卫笙支回朝南的小姨杨彩梅也赶的昨晚飞机回到S海,眼下民办航空正式成立,财务这一块卫笙打算让她接手。
西里尔和李彦则坐在沙发上研究BD搜索的品牌营销策略,两人似乎意见相左,正在低声争执。
见到卫笙进门,一众人都将目光移了过来,不出意外,众人只是楞了一下,继而露出古怪笑容,倒是没有认不出的意思。
卫笙就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只有小说电视里,才有主角稍加乔装就能瞒天过海的桥段,不过后世化妆行业确实有不少能人和技术,能够做到真正的乔装,例如一档专门给明星乔装易容的节目,只是那手段叫人看了都不寒而栗,石膏样的东西糊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笑道,“都在了。”
众人亦是只站在房间看着她但笑不语。
卫笙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室笑颜,感觉其实很微妙,这些人前世今生本应该与自己从无瓜葛,他们四散在天南海北,甚至还有一直在国外生活的,如西里尔、宋晓和李彦,现在他们跨越五湖四海,带着他们的专业与热情,集中在这里,与自己一同扑入前途未知的事业当中。
他们没有对前路成功与否的绝对把握,却有一腔热血与一往无前地冲劲,更有着对自己的信任。
很微妙的感觉,像是一种力量,将他们集齐在这里。
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情感忽然涌入心间,一种可以被称之为感动的情绪令她眼睛发酸。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对所有人来说,这亦只是个开始。
那方刘建仁似乎感受到了卫笙的情绪起伏,但他并没有急于打断这短暂的时间停顿,他相信此刻每一个人都如跟他一样,历来种种涌上心头,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心境。
回忆起当初身在虎台县,他与卫笙两人为了组建塑料厂,四处选厂房、谈合同、买机器,大小事务全都要亲力亲为,曾经为了第一批货物结款问题被人拒之门外,一拖再拖,整宿不睡地与厂商谈条件,直到第二天天明财务上班才成功拿到结款。
而后两人在县里的小面馆迎着初升的朝阳吃上一碗热腾腾地面条,将汤水喝得干干净净。
那个时候,虽然一夜未眠,却仿佛满身都是干劲。
曾有一段时间卫笙几乎每天都顶着黑重重的眼圈,但那眼中却永远神采奕奕,那个时候没有这样多的伙伴,没有那样多的下属,也没有如今的人脉,两个人并肩前行,只争朝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开始各自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事业当中,他两地忙碌大事小情一手抓,甚至除了公司开会难能再跟她见上一面。
不过环顾周遭众人,刘建仁面上露出欣慰,若说这份事业以往处于蛰伏期,那么现在即是已经开始缓缓展翅,就如这航空公司即将展翅翱翔于蔚蓝天空的飞机,走至今日,恐怕是在场每一个人当初都难以预见的。
“那个……卫总啊!上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冒失了,肉眼不识金身呐!哈哈哈!”唐德强迟疑片刻后,爽朗中夹杂着尴尬地笑声打破了一室沉寂。
他迎上前去与卫笙握了握手,尽量掩饰目光中地仔细打量与不可思议,他自然不会明白方才室内的片刻沉寂中夹杂着怎样难以言说的感动,他更不会理解每一个人走至今日地心路历程,他此刻心中想的,是有些惊异于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是眼前这些能人的头头。
虽然闫柏清事后已经找他谈过,心里也是有了准备,但眼下见到卫笙就在眼前还是止不住地诧异和打量。
他刚刚已经跟屋内众人聊了一会,一直身处国外的他自然知道第一批照相手机在M国引起了怎样的争议,重生国际这个名字,恐怕在国外业内叫起来,比在Z国还要响亮许多,毕竟国外地手机产业已经发展起来,而Z国这个遍地传呼机的国度似乎并不能理解重生国际此举到底是一个怎样地创新。
他一早知道重生国际是出资方,不过以往确实对Z国的产业抱有一种下意识地轻忽,今天跟负责人宋晓深谈一番才知道对方以前一直都在国外生活,并且在MOTT公司担任要职,也是个名副其实的能人。
卫笙手底下有这许许多多的能人,倒是令他收起了早前的轻慢心理,更加意识到自己进入这样一个早已能人抱团地产业中,想要争权,并不如以往想象得那样容易。
“唐总哪里的话,当时确实怪我没有把话说明。以后就是自家人,没那么多客套,咱们公司还要靠您撑起这杆大旗。”卫笙与他握手过后笑着进门。
这番话显然令唐德强十分受用,当下连连点头。
“剪彩马上开始了,名单都怎么定的?”卫笙进门以后朝着众人笑道。
剪彩的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几个人,此次华夏航空的剪彩仪式自然是多人,按照礼仪不高于五个,应该有上级领导、合作伙伴、社会名流、员工代表或客户代表所担任。
刘建仁就从桌面上拿出一张单子交给卫笙,皱眉道,“你一个,社会名流原本打算让宋晓上,后来寻思别让外人一看全是咱们自己人,也不好看,就邀请的邵先生担任。唐德强先生担任员工代表,S海民航安全监督管理局只派来一个飞行标准处的副主任,官不大架子不小,要不是以后空乘员资质审核和航班卫生监督都得走他们这道坎,我都想给把人给撵回去!”
说到这剪彩名单,刘建仁犯难之余也有些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