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二人还道崔贤放着林大美女看也不看,这眼里只有卫笙一个是不是太有眼无珠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卫笙哪冒出来的怪物,带给众人的惊吓简直一个接着一个,以眼前情况来看,她平时表现可真是有够低调的。
这会儿袖口轻挽,低眉浅笑,颇具大家风范地卫笙,哪里还是他们早前所认识的那个人?
那方周建新更是学着卫笙模样从桌上拿起一片芒果,目中无人地盯着芒果道,“我猜克鲁兹一定不会希望跟我的朋友交朋友……我靠!太他妈牛了!崔贤,你现在是大姐的男人哪?”
从来都只听闻谁谁谁是大哥的女人,周建新此言一出,就连心下一直颇为抑郁地马鸣都笑出声来,同时神色复杂地盯着那方已经在跟狄亚文等人告别的卫笙。
“来了来了。”范翔用胳膊肘直捅崔贤,却发现后者一直面色淡淡没什么表情。
直到卫笙举步走到崔贤身旁落座,宴会厅已然是一片昏暗,舞会开始。
孔占东紧跟着卫笙落座在她身畔,“赏脸陪我跳支舞?”他淡淡一笑,似是根本没有将崔贤看在眼里。
卫笙拧眉笑了笑,有些疲累地摇首,转头对崔贤道,“我们出去走走。”
说罢朝坐在沙发把角挡了路的孔占东点了点头,后者耸肩避让,随后则是玩味盯着卫笙身后少年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了拐角。
……
菲律宾湛蓝的星空耀眼而醉人,浩瀚星海下,卫笙径直坐在草地上,身子一靠朝后倒去。
那方崔贤亦是如此,两人就静静地躺在酒店后院的碧绿草坪上,脚下不远处则是清澈的河水,此刻五色喷泉已经开启,为这样一份夜色带来别样明迷离的光彩。
卫笙自然知道自己跟孔占东没有什么,不过这两****频频做出来的举动,总令卫笙觉得带有一股挑衅的意味,他不可能是有意挑衅崔贤,难道是因为老爷子给出的那张名单?
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
尤记得自己接到那份名单时孔占东惊变的面色,而那也是他们在此以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至于崔贤……
卫笙正想着要不要跟他解释点什么,似乎有这个必要,又似乎没有这个必要,毕竟确实没有什么,真要解释倒像是有什么似的。
刚想到这,放在身侧的手即被人给握住,那泛着凉意的指尖穿插过她的指缝,就令卫笙楞了一下。
她转过看向崔贤,却见他正仰望着头顶星空,白皙的侧脸在星空下显得分外深邃,又分外的干净,他忽然露出一个十分清爽的笑容,转头望着卫笙眉眼微弯,“他们说我是大姐的男人。”
卫笙闻言嘴巴微张,吃惊地没有听懂,“什么?”
崔贤似乎被她吃惊的模样逗笑,伸出手臂将卫笙揽进怀中,两人就头靠着头,手拉着手,崔贤凝望天空夜色,卫笙则是牵起嘴角闭上眼眸,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清静,同时也心知面对崔贤根本无须在无意义的事上多做解释。
这个小崔贤,心里有数得很。
至于怎么解释狄亚文这些人,按照卫笙所想,自己公司事业如火如荼崔贤是知道的,对此应该不会太过奇怪。
酒店阳台上,一道秀发高挽的女子身影,手扶着栏杆愣愣地看着这幕,紧接着便垂眸苦笑一声,她不是笑旁的,只是觉得自己这两天的做法似乎有些可笑。
而楼外墙根下,孔占东一身西装笔挺,手里掐着个烟头,眯眼望着二人不由得挑眉而笑。
……
接下来的两天,内德亲自作陪,带领卫笙等人在菲律宾几处有名的游玩处转了转,令众人领略了异域国度的别样风情,他们穿梭在香蕉叶与风情小岛间,畅游于碧海蓝天中。
是马鸣当先提出回国,因为原本计划早已打乱,旅游团亦是变成了自由行,所以在征求了众人同意之后,谢天总算是带领众人踏上了回程的飞机。
可以看得出马鸣这些天来心思根本没在游玩上,颓然二字几乎写在了他的脸上,冯丹似乎也感觉出了什么,亦或许她在佯装不知,这二人间明显不太对头。
从马尼拉到S海只需要四个小时,再从S海坐车回到朝南,又是一路长途奔波,不过回去的路显然没有来时那样令人感觉轻松,那个时候就好似抛开一切烦忧踏上了一条无需考虑归途的愉快旅程,无论是崔贤还是卫笙,心里都是自在的。
然而回国,似乎也就意味着分别,起码是即将分别,假期的感觉漫长而又短暂,一个星期后,崔贤必须回到京城,而卫笙亦是必须前往S海。
“要不以后每到周末你来找我。”走出车站的时候,崔贤拎着两个人的行李,卫笙双手揣在裤兜望着朝南市明镜般的湛蓝天空以及那好似带着几分寒气的冬日艳阳,就好似望着十六岁多少有些身不由己的花季哀伤。
事实上跟花季倒也没多大关系,可惜公司方面没法彻底扔开。
“好。”崔贤将行李抬出站前台阶,想也不想地应下。
卫笙诧异扭头望他,原本只是开个玩笑,不过无论小崔贤能不能做到,此种毫无犹豫的答应还是叫人心里挺暖和的。
“你什么时候回京?”卫笙看了看脚下鞋面,一路没问出口的话总归要有个答案。
此刻出了车站,也就意味着旅行团彻底散伙,那边范翔一众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下次一块吃饭。
“要不我先送你回S海。”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崔贤脸上露出一个清浅干净的笑容,叫卫笙一愣之余,只觉得压在心底闷闷不愉的石头飘然落地。
……
舟车劳顿,折腾到朝南所有人都累坏了,来不及道别以及其他,原本没有留联系方式的相互留下电话,而后便各自离去了。
崔贤回了他朝南的老房子,卫笙则是径直回到家中,此刻她只想洗过澡后大床一张,睡他个昏天黑地。
谁知推开家门,却是听见屋子里面似乎是有不少人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