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刚才寝室楼下都演上琼瑶剧了?
自己要是再多说两句,恐怕就得改成电锯惊魂了。
闻堰最终没将她的女友和女友寝室好友一起叫上,403的四帅就在这无比尴尬地气氛中,拉着久别重逢还未能来得及叙话的二人在学校餐馆吃上了一顿饭。
期间闻堰偶有说话,无不都是幽默风趣偏偏风采。
邵秉然静默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卫笙,数次张口,无不将话咽了回去,最终闪着眸光低下头去,无声地低喃:活着就好。
的确,这一刻对于与卫笙相识的人来说,都是如梦似幻的,一个已经去世三年之久的人,一个已经被吊销了户籍,从这世上抹去了一切痕迹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鲜活而又明亮。
卫笙对待几名崔贤的室友亦是知无不言,礼貌得紧,言语间无不窥见这三年的变化得体,仿佛多了几分云淡风轻之气,又仿佛多了几分成熟与智慧。
支撑全场的是荣小山。
虽然不似闻堰幽默中偏偏风采,甚至多了几分愣头青的傻气。
“那你当初到底怎么死的?”
“出了场意外。”
“什么意外?”他刨根问底。
卫笙但笑不语。
“那你这三年干什么了?怎么没回来联系崔贤?”
卫笙侧头看了崔贤一眼,“伤的比较重,一直在外养伤,有些苦衷,也是不得已。”
崔贤盯着面前餐具,清冷的面容上只轻眨了一下眼眸。
荣小山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估计是伤的不轻,你户籍恢复了吗?怎么恢复的?”
“去了趟公安局。”
“就这样?”
“就这样。”
“那你参加高考了吗?怎么开学才入校?你哪个寝室的,说不定我认识你们寝室的,让她们照顾着你点?”荣小山又撮着牙花笑嘻嘻地道。
“A区3栋407寝室。”卫笙只回答了最后的问题。
而荣小山关心的显然也不是其他,却不想他闻言一蹦老高,“啊?葛大校花她们寝!我、我、我、我靠!崔贤!托你的福!兄弟们发达了!”
……
傍晚夕阳渐逝,地面徒留那一抹最深沉的火红。
校园内花红树绿,林荫环绕,行走在篮球场旁的柏油路上,望着那铁丝网内巨大场地上驰骋着的身姿。
十几个篮球架,眼下只有几名男生在一个篮球架前夺球起跳,篮球撞击在地面带起几分空洞的砰砰声,却令人感受到了真实,确认了真实。
崔贤亦是侧目望向那篮球场地。
两人并肩前行,从饭店出来的一路谁也没有说话,连空气都显出了几分静谧。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它可以令面容褪去青涩,它可以令心中积淀了故事,那故事属于我的,属于你的,却不是属于我们的。
未能参与的时光彷如一道无形的墙壁,它亦可以令本该能够轻易牵起的两只手,在褪去初时激动后的犹豫不决中,最终搭在了裤线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