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2.第992章 一架泯恩仇(2)(1 / 1)

说罢这话,他就随手拎起田圈圈身前那只烤熟的苞米扔到卫笙身前炉案上,“吃苞米吧。”

田圈圈愣住。

葛井秋眯了眯眼。

阮枝琪面色一滞。

闻堰和荣小山对视一眼,眸中都是闪过一抹异色,男人都懂的异色。

孔占东望了一眼并排坐在一起的卫笙和崔贤二人,低头兀自翻烤,口中淡淡地道,“我跟卫笙认识有些年头了,我救过她的命,她也救过我的命,我们在这以前相依为命了三个年头,近千个日夜,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也不能否认,从她出生至今的二十个年头里,除了她的父母,陪在她身边时间最久的人……”

他抬目若有若无地扫了崔贤一眼,轻牵唇角道,“就是我了。”

阮枝琪在旁静静地听着,许是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紧抿嘴唇低头翻烤东西,不去接话。

那方葛井秋却轻轻握住她的胳膊肘,然后笑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虽然不是卫笙的亲哥哥,但胜似亲哥哥咯?”

孔占东仍旧牵着嘴角,“我可没有这么本事的妹妹。”

崔贤眯眼把他盯着。

孔占东亦是眯了眯眼,继而摇首,沉声笑道,“我是卫笙最好的朋友,相信这份近乎亲人间的感情,没有人能够取代。”

闻堰忽然一笑,“这可不一定吧,我跟你们说,现在是重色轻友的年代,有了对象朋友都得靠边站,就拿我来说,别看我一学期的女友能换一沓,就这,我只要有了女朋友,我哥们就没有能找着我的!”

他有意调侃,众人却都乐不出来。

孔占东却接口点头,“说的不错,重色轻友这个词汇用的非常准确,卫笙现在就是重色轻友,她前些日子还道要跟我肝胆相照,谁要是欺负我,她肯定第一个往前冲,哪怕把这条小命交代了,可我风里来雨里去这些日子,她可都只顾忙着自己的风月事。”

“孔占东。”卫笙面色沉静地盯着他开口,目光又在阮枝琪等人身上走了一圈,最终望着他的脸笑道,“我知道这段时间没帮上你,你心里有怨,不过你看到了,我也挺忙的。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别让大家跟着看了笑话。”

孔占东就静静地望着她胡说八道,将手中烤虾放在阮枝琪身前,笑笑拿出一罐啤酒,兀自拉开饮起。

卫笙则紧紧抿唇坐在原地再无动作。场面被孔占东一席话搞得异常尴尬,她不能暴怒,更不能出口解释自己跟他没有什么,毕竟他也未曾说过二人间有什么,平白成了平白地欲盖弥彰。

她知道孔占东并不在乎在场任何人的想法,旁人的担忧猜疑愤怒还是哀伤于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或许过眼云烟都谈不上,或许在他看来卫笙和这些未经世事的年轻人处在一起毫无意义,他更不会在乎自己的言语得罪了谁伤害了谁,因为他打从心底里就未曾将在场旁人放在眼里。

更或许在他看来,这已经算是有所收敛。

然而卫笙心底已经怒极。

田圈圈在这时适时地起身,朝卫笙说,“游会水去?”

卫笙颔首站起身来,那方孔占东就抬目望着她起身走远,收回目光,就见崔贤已经站起身形,兀自朝着沙滩里侧岩壁方向走去。

孔占东亦是站起身形紧跟其上。

葛井秋立马拉起阮枝琪起身,就要追着卫笙方向过去,荣小山也是起身要跟,却被葛井秋伸出手臂拦下,“女生的问题女生自己解决。”说罢就拉着面无表情地阮枝琪追了上去。

——

岩壁后方有一处僻静处,专门用于堆放沙滩垃圾,几只垃圾箱静静地横在一旁,只待次日一早清理船只靠岸接走,而工人也都是每日早晨到海滩边清扫昨日垃圾,这个位置除了清晨有工人前来,旁的时间根本无人问津。

崔贤来到岩壁群的后方,孔占东已经站定在他身后,他回身从烟盒里掏出两只香烟,一只衔在嘴里,一只递给了孔占东。

后者神色冷峻地接过,那方崔贤已是侧头避风点火,而后将火机抛向孔占东。

孔占东眯眸盯着手中的打火机,面无表情地点燃香烟。

然而烟还没有燃起,一只拳头就已经夹带湿咸海风猛地揍在他的面上,他侧头躲闪之际已然来不及了,这一拳算是重重挨下,迫使他脚跟向后压了一步,而后抬头怒目而视。

崔贤站在对面,吐出烟雾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是没笑,“知道你错在哪了?”

他低头弹下烟灰,不紧不慢地嘲弄道,“你不在乎的东西,她在乎。你不该自作聪明强行插入她的生活,更不该用你的方式打搅她的生活,跟她的室友谈恋爱……这招……简直蠢透了。”

“在乎?你在乎,可这三年里你在哪!三年以前你又在哪!”孔占东吐出一口含血地吐沫,连月来压制地情绪仿佛找到宣泄,他挥拳直上猛地砸下!

对方避也不避站在原地,生生挨了他一拳,嘴角瞬间溢出血迹,一双凤眼仍旧盯在孔占东的身上,“所以我很后悔,这三年间竟然让她一直留在你这蠢货身边。”

孔占东闻言面色沉冷目眦欲裂。

他继续道,“她已经很累了,可你依旧在用你的方式,让她搅进这种无关紧要的混乱局面。”

说罢这话他面色一狠挥拳直上,那方孔占东也是迸发怒火避也不避,却在挨罢一拳挥起拳头,也是怒极,“你他妈才是蠢货!”

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毫无章法地扭打在了一处。

于崔贤来说,孔占东口中这近千个日夜说不在乎都是假的,如同心中利刺不拔不快。

而于孔占东来说,朝夕相处相伴三年的人儿,一日之间投抱他怀,他人前沉冷依旧,人后绝望抓狂,作为男人他无法忍受,更因他太过清楚卫笙的性子不是他能掌控,他知道这是一物降一物之道,在卫笙面前他根本无从施展,如此做出崔贤口中的蠢事非他所愿。

他早就想抛开所谓自恃跟面前这小子动动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