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姚廷说道,“我也是过来跑腿一趟,这些文件都是要拿给他们那边处理的。”
项礼礼点了点头,两人边走边说话,她同姚廷道,“我已经决定了,过两天就到德国去。”
姚廷讶异,“决定下来了?”
“嗯。”项礼礼点头,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道,“与其总是时不时的挂念这么一件事,不如去看看,而且我也想回德国处理一下一些私事。”
她回来的匆促,在德国还有好些东西没处理,大多都只是个人私藏物品,全部都放在她住的房子里。
决定了帮助Victor这件事后,她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这些年来虽然她经过了心理治疗的部分,对于当年那惊恐骇人的一幕已经完全消除了心底的影阴。
只是却留下了电梯恐惧症这么个后遗症,真是一次终生难忘的旅行。
姚廷沉默了片刻,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快走到办公室门时,他停住了脚步侧过头来问她道,“过去之后准备做什么?那个Victor有没有说需要你帮什么忙?”
项礼礼被他问得一愣,随之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详细说,只是过去那边做个人证之类的。”
“我们都不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姚廷沉吟了下道,“我觉得为了稳妥起见,我先托人查看看现在案件大概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再做决断怎样?”
项礼礼弯了弯唇角道,“不合而谋了,这方面我已经拜托人去看了。”
她给慎言打了电话,慎言在德国那边还是有不少人脉的,要探听这么一件事情,对他来说只需费点麻烦而已。
温慎言不太支持她回去德国那边,去干预那件本不关她的事情,只是他找不到立场来禁止项礼礼前去德国。
有这个资格的人是她的丈夫陆衍正而不是他,如今温慎言自觉能做到的,就只有默默地打点好她请求自己帮忙的事情。
项礼礼如今早已学会做事不能太轻率,就算她答应了Victor,但她也小小地卖弄了个关子。
她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要帮Victor的忙,jian单来说就是,他报他的恩情,而项礼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她完全不清楚,既然想插手了,那势必不能一直让人牵着鼻子走,自己也该有一双眼睛去看去琢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廷没想到她也有这份周细的心思,听闻项礼礼已经入手先去调查这件事情后,便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样是比较好,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姚廷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略略一想之后道,“需不需要我联系一下婷婷父亲那边?问问看事情?”
项礼礼迟疑了下道,“不用啊!”
她也不好掀姚廷的伤疤,便道,“等我朋友给我反馈过来消息了,看看事怎么一回事,回头再做决断啊!”
“况且,现在事情过了有两年的时间了,蔡小姐的家人也不一定高兴,别人去跟他们提到这件事……”
按着姚廷所知的,最后蔡家人是什么都没得到,并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女儿死了,杀,人,犯,没有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并且他们连赔偿金都没拿到。
一年的奔波下来,除了金钱上的损失和感情上的伤害,其余他们什么都没得到。
没有公正,没有应得的尊重。
项礼礼很难想象作为蔡婷婷的父亲,是用着什么心情在那一年里,来回两地的为女儿的事情所奔波着。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项礼礼便几乎不再去旅游,开始的时候她没察觉出来,自己心理方面受了影响,直到开始夜夜噩梦之后,她方才深觉,原来那恐怖的一幕早已深深的植入了她的脑海中。
项礼礼最不能接受的,便是之前还好好同她说话的人,转眼间就变成了袋子里面的尸,块,和在她手上血,淋淋的脑袋。
恐惧,更多的是对于未知未解这方面的恐惧情绪,不知大胡子为什么要杀了蔡婷婷。
恐惧他们三番四次的,和这样一个变,态,杀,人,凶,手擦肩而过却犹不自知,最后招致了这样的杀身之祸。
袁文宜抱着签好的文件出来时,心中那股子澎湃的热情突然就蔫了下去,心中又开始踌躇疑惑着,要怎么找借口去见姚特助?
要知道,她一个小小部门的秘书,哪有什么借口来找总裁助理,工作上的事情轮不到她来,顶多就是像这样跑跑腿的份,帮忙送一点文件,要是这么贸然过去,会不会让人感到很奇怪?
袁文宜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个答案,随后缓缓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走了两步,感觉似乎前面有人正看着自己。
袁文宜抱着文件抬起头来,当即便愣住了,傻傻地盯着眼前的人看,忽然间紧张得,手脚不知道要往哪放比较好。
偏偏手上还捧抱着东西,她实在紧张,心怦怦跳着,愣愣地看着姚廷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姚廷先开口问道,“小袁来送文件啊!”
听到他亲近地称呼着自己小袁,袁文宜心中不禁害羞起来,脸上不可控制地腾上了一丝热意。
她微低了低下巴,闷声,‘唔’了声,试图将自己的脸埋在胸口或面前的文件堆里。
但显然这是不理想,在袁文宜发现自己的行为真的很傻后,便赶紧抬起头来。
正想着要跟他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姚廷偕同着他身边的女人边走边说话,两人居然没再看她,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过去了,袁文宜当场呆愣了,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么……就这么,从她身边了过去?
一句话都没对她说的?
袁文宜抱着文件霍地回过身去,傻愣愣地看着姚廷和他身旁的女人并肩走着,离她越来越远。
项礼礼正同姚廷说着话,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气拔河山的大吼,“姚特助!”
两人皆是愣了下,回过身去,只见身后的袁文宜怀里抱着一叠文件,蹬蹬蹬地跑了过来,眼睛等得大大的看他,脸颊有些微红,眼瞳十分晶亮,“我有话想跟说。”
姚廷道,“什么事?说啊!”
“不行,不能在这儿。”袁文宜看了看项礼礼,目光转而再度停留在了他身上,微带恳求地道,“你能跟我到一个地方吗?”
然而回答她的是姚廷毫不留情面的话问道,“做什么?如果是公事的话,我们晚点再谈。”
未等她欣喜,便听姚廷继续道,“如果是私事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我还有事。”
听到这话,袁文宜脸上刚有的一点点笑容骤然垮了下来,眼中迅速浮起了点点晶莹的水光。
项礼礼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发声,见面前的小姑娘微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模样看着姚廷,此刻她不得不感叹起来,姚廷这货真不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
只听袁文宜咬了咬嘴唇道,“私事……就没时间吗?”
类似面前这种情况的事情,哦,不,类似面前这女孩子这样情况的事情姚廷经历得太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