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嫩得很,看起来也很好套话的样子。
初次见面,温慎言便在心中给他定了个印象下来,虽然周这个姓氏让温慎言不怎么喜欢,同时也在心里悄悄地脑洞了一番。
难不成这人跟周可儿有什么亲戚关系?但这么一想,过后他也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
陆衍正不会傻到让周可儿的亲戚冒充他弟弟出现在这里,周可儿的弟弟大概也不会有这样的闲空。
千里迢迢的跑到德国这边过来,看望项礼礼。
之前说,温慎言对周应在心里定下来的印象,是属于看起来比较单纯的一个人。
当他听到了周应说,陆衍正是由于家里的一些突发事情而不能过来时。
心中猜疑种子便又茁壮了生长了一分,看着他和鲍尔太太在说话,温慎言在心中猜想着,说不定能从他这边套问点什么过来。
鲍尔太太同这个年轻人说了几句之后,忽然拍了下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
周应眨了眨眼,心中却是快速飞转着,他应该是没见过这个德国老太太的。
但是……声音?
这个说辞让他脑子快速地运转起来,片刻之后,周应忽地笑了出来指出道,“上次我给项礼礼打电话,是您接的电话,我们还在电话里面聊了很多是不是?”
鲍尔太太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那次!”
不等他们再多谈些什么,鲍尔太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上面人打电话下来告诉他们。
项礼礼的手术已经好了,手术十分成功一会儿现在正是缝线的最后阶段,马上就要出来了。
听得此话,在场三人的心皆是挂在项礼礼身上,便不再说什么了一起往楼上赶去。
周应看着项礼礼被从手术室推出来,面色苍白得似乎没有半点血色,脸上还带着氧气罩,旁边医生让他们让让,说人要进去特护病房观察一晚上。
项礼礼麻药未退,所以人还没醒过来,随着护士将病床推过去,周应和温慎言他们皆不约而同地往边上让了让身体。
周应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对面的温慎言,入目的便是见他眉头深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关怀和担心,似乎还有些异样的深沉。
他目光再一转,看向了边上的鲍尔太太,她也是随着车子走着,不时地看看前面,再看看项礼礼,一手扶在车床的边上,面上似是有些忧心忡忡。
温慎言似乎察觉到了他注视的目光,有抬眼看过来的迹象,周应反应机敏,先一步地收回了目光,将视线放在了项礼礼身上。
人推到了加护病房,几个护士动作极轻柔地将项礼礼移到了病床上面,随后准备各种工作。
周应问道,“我想拍个视频给家人看一下她的情况,能不能呢?”
护士抬头看了他眼,点头道,“可以。”
周应取出了手机,看着忙忙碌碌着,给项礼礼扎输液针头的护士,他没有立刻行动。
这一幕……要是表哥看到该心疼坏了吧。
想了好一会儿,直到护士都忙完了转过身来,见他握着手机呆呆地站在这。
于是便好心地提醒道,“这边没有设陪床位,如果你晚上要留下来的话,得去跟医院申请一间才行。”
他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道,“我能就近一点看她吗?”
护士说,“可以,但不要呆太久。”
温慎言拎着一点东西进来的时候,周应正站在病床前细细地看着项礼礼,他脚步在病房门口一停,对方没有发现他来了。
温慎言静站了片刻,想知道他想对项礼礼做什么。
只见片刻之后,周应取出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项礼礼苍白的脸。
温慎言眉心微微一蹙,只见周应一边拿着手机对着病床上的项礼礼照着,一边慢慢地移动脚步,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着。
“你看着啊,她已经手术完出来了,别看现在这个样子很虚弱,我刚才问医生护士了,他们都说手术很成功不用太担心,等麻药过去就醒来了……不估计会在下半夜的时候醒过来……”
温慎言看到这,总算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录像,至于……是给谁看了,不言而明。
他脚步轻巧地走进来,周应听到了脚步声,微侧头用眼余光瞄了眼他,但没有关注,手上的手机摄像头还是对准着病床上的项礼礼,口中念念有词着。
“就是这样咯,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吧?等她醒了你俩再视频去,看看啊,我都拍齐全了,就差掀开被子给你看了。”周应说话挺轻的,温慎言回头看了他眼,慢慢地将东西从袋子里面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身后‘叮’的一声提示音,接着就没声音了,大概是视频已经录好了。
温慎言将东西都放好之后,转过身来,只见周应正拿着手机,指尖飞快地动着,像是在拼字。
他将目光又落到了项礼礼身上,此刻项礼礼麻药未退,深沉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刚才出去的时候他同鲍尔jian单短促地谈了下,鲍尔有些疲乏,这个手术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所以在手术的过程中,他和科尔二人几精神几乎都是高度紧张的。
他们短促地聊了几句过后,鲍尔表示,项礼礼虽然手术成功,很好地摘掉了体内的瘤。
但是心脏问题,要比他们想象的严重许多,甚至在手术过程中,还出现了几次心跳次数明显降低,各项指标和血压均是降低了的危险问题。
幸好他们都是临川经验的老手,稳住了项礼礼的情况,这四个小时的手术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来了。
这颗小多余的小瘤子摘除了,但是经过了这次手术的事情,鲍尔想着,项礼礼的病情真不能再拖了。
最迟明年就得做手术,心脏不行的话,只能走最后一步,换心手术。
这也是他们顾虑最大的地方,原因之一,是没有合适的心脏,他们对此种情况的换心手术,还没有把握,连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都不敢说有。
这也是项礼礼和他们都顾虑的地方,一直都是,既然手术无法保证一半以上的成功率。
那么现在她的心脏也不是彻底的罢工了,总之还是能用了,就将就一些,不到末路不走最后一条道。
但是现在,鲍尔发现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了,似乎静观其变已然走不通。
听完了鲍尔说了在手术室里的一点事,温慎言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他回过神来,这边周应拼了一堆字刚发送出去,也没去看边上的温慎言,拿着手机转身便走了出去。好似好打电话。
温慎言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陆衍正到底是在忙什么?好像找了个不靠谱的年轻人过来。
让他来照顾项礼礼的吗?温慎言走了过来静静地看着昏睡中的她,目光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也就只有在这样的时刻。
她不知道,谁都看不到的时候,他才敢这样放肆地对项礼礼流露自己的感情。
他俯下身去,抬手轻柔地帮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不巧,周应走出之后没立刻打电话,想返回来再给项礼礼拍上几张照片给某人解思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