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下人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江栩被几个人提溜着往前走,她害怕地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妈……我来找妈妈的……”
“你妈妈叫什么?”穿铠甲的男人问。
江栩不敢说。
边上的几个人打量着江栩说,“你们觉不觉得她好像……?”
有人附和,“对,好像脑子有点……”
“嗯,像个小孩,一直找妈妈。”另一个人接话,又打量了江栩几眼,“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是这里的人吗?”
“不知道,估计是新来的下人。”
“是啊,送进去吧,估计一会有人来领。”
一行人把江栩送到一座黑漆漆的地下牢笼里,顺着楼梯往下,只有一盏灯照在石壁上,不少衣衫褴褛的人被关押在一起,看见来了新人全都惊奇地看着江栩,那些人蓬头垢面,有些头发全白,有些头发是黑的,但这群人每个都脏兮兮的,不知道被关押了多久,身上臭气熏天,衣服脏兮兮地像是滚进了地沟里。
江栩吓得浑身僵硬,几乎是被人提起了来丢进了一间没人的牢笼里,背靠墙壁,两边都是铁栏杆。
巡逻队的人把人丢进去之后,上了锁,跟看管牢笼的人做了交接,随后就走了。
看守的人隔着铁栏杆朝江栩问,“胆子挺大啊,是谁家的人?”
江栩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不敢回答,只是一双眼害怕又不安地看着被隔在铁栏杆之外的那群灰头土脸的人。
看守员看她不说话,自觉没趣,也没多说什么,走到一边,打开笼子,从里面揪出一个脏兮兮的男人,从身后抽出鞭子就开始往他身上抽打起来。
男人在地上疼得扭动起来,哀嚎着求饶。
江栩吓得浑身发抖,边上隔着铁栏杆的人,看她像个小白兔一样白白净净又漂亮可爱,忍不住问她,“小妹妹,害怕啊?过来,靠哥近点,哥几个给你暖一暖啊?”
江栩捂着耳朵,外面的人还在地上被抽打得痛哭哀嚎,她呜呜地摇着头,嘴里呜咽着喊,“妈妈……妈妈……我好怕……妈妈……”
铁栏杆另一边的人呵呵笑着,“害怕了,喊妈妈了……”
不知谁高声喊了句,“把她送到我们这边吧?你看她那么害怕,我们陪陪她,她肯定就不怕了……”
江栩捂着耳朵浑身哆嗦打颤。
看守员地上半死不活地人拖了进去,随后打开江栩这边的锁,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冲她道,“该你了。”
江栩看着那根还在滴血的鞭子,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贴着墙壁往后退无可退,眼看着那人提着滴血的鞭子进来了,她尖叫一声,蓦地身体一软,晕倒在地。
“晕过去了?”
看守的几人都凑过来看了眼,确定江栩昏死过去之后,这才琢磨着说,“看样子审讯是审不出来了,只能等那边看看有没有来认领了,如果没有的话……”
铁栏杆那边的犯人集体高声呼喊,“没人认领的话,那就几位爷先享受,然后再分给我们,反正是个下人。”
也是,江栩再漂亮,那乌黑的头发也证明了她的出身是低贱的下人。
“哼,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看守的几人目光滑过江栩那张白皙的脸蛋,咽了咽口水说,“那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们的份儿。”
——
杭呈礼几人被人秘密安置在一处院子里,外面高楼耸立,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偌大的院子里坐落着两处纳凉小亭,长廊的墙上绘着远古时期钻木取火的图像,院子里摆满了练武用的器材和射箭的靶子,边上还有一套铠甲装备。
董玉华被带过来时整个人面上还有些苍白,大概被吓到了,好在有惊无险地被带了出来,然而,杭呈礼在看到她身后没跟着江栩时,再一次炸了。
“江,江栩呢?”他不可置信地问,“你别告诉我,你……你,你没跟她在一块?”
董玉华也慌了,“我让她跟着你们的啊,她不见了?”
杭呈礼抱着脑袋,“我他妈……”
碍于边上还有人,他把剩下的脏话咽进了肚子里,只是焦灼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办怎么办?!”
莫老四提醒道,“你打电话让那个人帮忙啊。”
“这样整个部落就知道了!”杭呈礼捉急地喊。
莫老四看着董玉华,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那她不也……不也都知道了。”
既然让那人帮忙,整个部落就知道,那么他已经帮忙救了董玉华,不就意味着现在整个部落都知道了吗?
“本来我们过来是秘密进行的,不需要让旁人知道,已经为了救……”杭呈礼看了董玉华一眼,又皱着眉,“已经破例了,现在搞不好那边已经有人知道了。”
“知道怎么了?”莫老四问,他实在不懂这里的弯弯绕绕,主要是杭呈礼提供的信息太少,他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就过来了,到这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还把最重要的江栩给弄丢了。
杭呈礼叹了口气,“让我好好想想办法。”
董玉华不安又焦急,“对不起,都怪我……能不能帮忙找找小栩啊。”
她自己就惹了大麻烦,又不敢再麻烦杭呈礼,只是急得一双眼通红。
“族长大人,还有个麻烦。”杭呈礼不得已重新掏出手机,又拨了那通电话,“江栩她不见了。”
……
面具男出现在牢邸最底层时,看守的几位全都站起来,殷勤地问,“孤狼少主无聊了想练鞭子了是吗?”
面具男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一扇牢笼面前。
几位看守员立马了然,“是孤狼少主的人?”
面具男点头。
看守员赶紧把锁解开,“我们问了好久,她都不说自己是谁的人,这……我们也是职责在身,扎布大人可要为我们说说情,我们还没开始审讯呢,她就吓晕了……哦,醒了,醒了,来,你家大人带你走了。”
江栩从地上爬起来,面色茫然地看了眼周遭,她脑子还有些疼,耳边有人说话,涨得耳膜生疼,她捂着耳朵,只感觉一只手将她整个手臂提了起来。
她条件反射地抗拒着想推开他,就听那人用很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带你出去。”
这人……谁?
她看过去,只看见一只冰冷的面具,隔着面具他的眼睛垂着,看不清他的神情和样子,可江栩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