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终于笑了。”看到元武的表情舒缓下来,冷二也松了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
“我从小家境贫寒,父母依靠跑腿为生,所以,从我出生那天起便过起了“以天为盖,以地为席”的奔波生活。”
“父母迫于生计,没有时间去读书丰富自己的阅历,就连我哥俩的名字都是……都是找镇里的治病大夫起得……”
提起镇里的大夫,冷二不由得一阵恶寒,那就是一个骗子,十足的大骗子。这是冷二对那个大夫的唯一印象。
“后来,娘怀了我哥俩。由于家里太穷,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娘独自去找医师把脉,而爹依然为了维持生计在外跑腿维持家用。”
冷二一阵心酸:“说到底,还是没钱惹的祸。上他那里看病,免费取名,相当于买一送一。不然怎么会去找他诊治。”
“所以,你俩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元武听得入神,但也发现其中的问题,毕竟这俩名字听起来像是女孩子的名字。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冷二。
冷二也明白元武所想,便继续说道:
“众所周知,医师都是望闻问切”,方能知其病,诊其象,查其因,解其果"。
“但此人却是悬针引线、隔空探物,针端入体,线尾悬墙,以血为引,以线为廊,灌注入墙,静待一时三刻,墙上血造影随着针线震动完毕即可成型。”
似是怕遗漏一些重要的信息,冷二努力的思索母亲当年对他说过的话。
元武一愣,他在判断冷二所言是否属实,他从小博览群书,即便进入炎家,这个习惯也从未改过。这也导致了他的修为只是聚灵境四级。
虽不懂医术,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医治的手法和过程。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只是,书籍里的记载与此人的手法大相径庭,难道是哪位不出世的高人?
悬针引线?隔空探物?以血为引?以线为廊?灌注入墙?人血造影?
元武不自觉的脑补着画面,随着画面的凝实,背后却逐渐发凉……
元武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能未见其事,而否其存在。
“这些都是你父母告诉你的?”
“你长大后有没有回去寻找那位医师?”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桌上的蜡烛,此时也随着夜风的袭来颤抖摇曳,最后熄灭。
月光射进屋内,冷二的脸色由之前的昏黄瞬间转为苍白。
这一切都被元武尽收眼底。
“起初,我母亲告诉我,她很疼……很疼……,她看着自己的鲜血,顺着108根银针,沿着针尾的白线,顺势流淌,最终流入墙体。”
“每一根针,都挂满了血。”
“每一根线,都在震颤着。”
“每震动一次,血,便随着振动的振幅或前或后争相前进着。”
“然后,它们一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墙壁上。”
“就像这张桌子上倒着的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到地面上……发出滴……滴……滴的水声。”
“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的来回循环,萦绕耳边……”
“滴……滴……滴……咚……”
“没错,就和你脑海里现在响起的声音……一模一样,你……听到了吗?”
“你瞧……白线已全变成血线,墙上用鲜血勾勒的两个女婴也已显现。”
“看,血染红的墙面,中间是那么的白。”
“你……看到了吗?”
“听,血滴落的声音,那么的婉转动听。”
“你!!!在!!!听!!!吗!!1
“听……听……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是父母所给予,又岂能轻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