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被我给吊起了胃口,两只灵动的大眼睛就眨巴眨巴的瞅着我的脸,看起来贼拉好看,我揉了揉太阳穴,就跟我解释说,你看啊,咱们家里的坛子呢,敲的时候应该是乓乓的声音吧?就是那种特别脆的动静儿,但这个坛子,敲起来咋感觉那么闷呢?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就拉着王昭君的手又回了一趟仓房,我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就往坛子里头照了照,这回我瞅的特别仔细,果然,坛子里头没有水!
王昭君在后面巴拉我问我瞅啥呢,我说如果坛子里有水的话,声音也不会那么清脆,不过这个坛子里头并没有水,我看了一眼坛子口,坛子口那里的坛壁大约在一公分半到两公分左右,里面我看不太清,我挠了挠脑袋瓜子,又敲了敲!
在里面呆时间久了,王昭君也显得不那么害怕了,她也学着我的样子听听那个声音,不过她可没敢把耳朵贴在坛子上,我敲了那么一会儿以后,王昭君就咦了一声!
我盯着她的眼睛,就问她想到了什么,王昭君吧唧一下小嘴儿,过了一会儿她跟就跟说,老鼠,听你说坛子有点奇怪以后,我好像也发现有些东西不太对劲儿呢!
我们俩从地上站了起来,周围黑咕隆咚的,王昭君就骂了句“真膈应人,这仓房里咋没个电灯呢!”
我巴拉一下她的胳膊,就问她用不用给扯根儿电线进来,她想了一会儿,就点点头说行!
由于蒋头儿没在这儿,我就拉着王昭君的手大摇大摆的从仓房里头走了出来,刚走出仓房,王昭君就捂着肚子说她有点难受,我问她咋了,不会是着凉了吧?她支支吾吾的也不说,就问我老梁家的厕所在哪里。
我领着她来到了后院的厕所,她进去以后,我就在外头跟她说我先回去了啊,王昭君被我吓的够呛,就说我咋那么膈应人呢,这大空堂的地方,多吓人啊?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一阵哗哗声儿,这声音听的我心里直闹听,没招儿啊,咱也是大老爷们儿,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在那道门儿里头尿尿呢,换成是谁也得瞎寻思!
都说女人上厕所费时间,王昭君得在里头蹲了五分钟才打开门,蹑手蹑脚的从里头走了出来,我瞅她的小脸煞白的,就问她好点了没有!
王昭君扶着我的胳膊,我俩一边走,她就一边跟我碎碎念,说今天可真是倒霉,好像吃坏肚子了!
走到了房山头那里,我就说不行咱先回屋吧,反正现在技术队还没过来呢,你那个勘察箱也没在这儿,现场尸检也做不了,老梁家的屋里头有热火炕,实在不行你就在那上面趴一会儿,一会儿就能好!
王昭君非常满意的给我加了一分儿,我就领着她往正房门那里走,但刚迈出一步,老梁家的屋里头就猛地传出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那声音来的特别突然,给我和王昭君都吓了一大跳,我俩愣了愣神儿,完了我就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跑。
我很担心蒋头儿的安全,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就发现蒋头儿此时正在炕头上骑着那个女人,女人在他的身底下不停的挣扎着,就跟被强奸似的。
那老爷们儿此时骂骂咧咧的,就在厨房那里喊着蒋头儿你他妈要干啥啊,我莫名其妙的跑进了屋儿,蒋头儿看到我进来了,就急忙喊让我也上来,压着点这个女人。
王昭君是学医的,看到这个女人这样,就说她好像失心疯了,不过不太严重,趁她发病轻,赶紧让我掐她的人中!
我按照王昭君告诉我的方法就那么使劲儿的掐着,女人被我掐的嗷嗷直叫,掐了得有一分钟左右,那个女人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口气夹带着她的口臭,熏了我一脸!
“哎呀妈啊!”我一屁股就坐在了炕头上,女人此时睁着大眼睛瞅着天棚,她的眼神很空洞,梁冬雪这时候跑了过来,就哭喊着,“妈......你咋地了,你白吓我啊!”
我兑咕了一下梁冬雪,就问你爸叫啥名儿,梁冬雪木讷的看了我一眼,寻思过味儿以后,就说她爸叫梁大奎!
我走到梁大奎旁边,这家伙刚才好像也被他媳妇儿给吓的够呛,此时正在厨房里头扯脖子往屋里头瞅呢,他看到我过来,就问他媳妇儿没啥事儿吧,也没了才刚那牛逼哄哄的样儿!
我跟梁大奎说,你媳妇儿倒是没啥事儿,一会儿我们局里的车过来以后,可以给她送到镇上的医院去,在那里打两天针就好了。
梁大奎听我说完,就把脑袋瓜子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他急忙说不用不用,那得花多少钱啊,像她媳妇儿这种啊,是惊着那些脏东西了,找刘大神给掐掐就好了!
他一说这嗑儿我就来气了,你说你当着我这个警察的面儿跟我整这些没用的,你不是欠撸么?我刚要给他两句儿,蒋头儿就在我背后拍了一下,他站到我的位置,完了给梁大奎点了一根烟。
蒋头儿这时候就跟梁大奎这么说,你妈喝药这事儿咱先不谈,咱这回就说你妈的坟地被人刨了的事儿,说说吧,咋回事?咋还不让你闺女报警呢?
梁大奎一听完,手就哆嗦了,眼睛里也没了神儿,蒋头儿这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问他,老太太招着啥脏东西了?还是你们家有啥仇人?
“没...俺家哪有仇人......”梁大奎猛地抽了口烟,就跟我俩说,同志啊,我求求你们了,赶紧走吧,这事儿你们管不了,你们要是管了的话,你们的命八成也得让那玩意给带去啊!
蒋头儿转了装眼珠子,完了就说让我把梁大奎的手铐子给先打开,我有点不放心这主儿,就问他没啥事儿吧?
蒋头儿点点头,说你听我的没跑儿,我心想,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那我就给他打开吧,不过开锁以前我可是跟梁大奎说了,你得老实点儿,我这兜儿里头可有枪!你要赶跑,我可就赶崩你!
梁大奎果然很听话,我和蒋头儿一边一个给他领进了里屋,仨人坐在炕上以后,梁大奎就重重的叹了口气,两双手都把脑袋瓜子给埋上了!
紧接着,梁大奎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说都是他的错,他不该财迷心窍朝老娘要啥子房照,哎,也怪当时自己喝了点逼酒儿,给了那老太太两句儿以后,她就喝敌敌畏了!
这家伙有点没说到正地儿,我就问他你妈是啥时候入土的,坟在哪儿呢?
梁大奎抬手指了指房后,就说在后山的半山腰上呢,他们家的地在那儿,一个礼拜以前埋的!
蒋头儿这个时候就问他,挖坟茔地的时候,你们找的是专业打墓子的,还是你们自己挖的坟地?
梁大奎摇摇头,就说这天寒地冻的,他们村里人也挖不动那个土啊,就花了五百块钱,雇了几个专业打墓子的人过来整的!
“专业人士?”我心想,会不会是这些人做的呢?我插了句嘴,就问他,“这伙人你熟不熟?”
梁大奎点点头,就说都是一个村儿里的,别人家冬天老人儿的时候也是雇的他们!
是这样......听他这么一说,这伙人的嫌疑应该很低才是,蒋头儿这时候朝我要了根烟,他把烟递给了梁大奎,他就问他,老太太被人装坛子里了,我看你挺害怕的,咋回事儿?!
“别说了!”梁大奎使劲儿的揪着头发,双目狰狞,他跟我们说,完了,完了,我们家这是招谁惹谁了,咋就惹着那玩意了呢,头两年是俺爹,现在又轮到了俺娘......哎!
疑?
我和蒋头儿面面相觑,听他话里说的,他爹应该也是非正常死亡啊,而且他说的那玩意......是啥东西啊?
蒋头儿就说你别急,把具体的事儿跟我们聊聊,你才刚跟我们描述的,可能是你家得罪什么人了吧?这个案子得破,很可能是故意杀人?
“破啥破啊!”梁大奎把烟给扔在了地上,就冲我们仨喊着,“这阳间的事儿你们管就管了,但阴间的事儿?你们能管吗?你们是判官啊?!”
阴间?!
我和蒋头儿都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王昭君这时候把嘴贴在我的耳朵上,就说老鼠我没说错吧,这家人犯说道,不信你瞅瞅!
王昭君指了指西墙,我随眼望去,发现西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纸,那红纸上面好像用毛笔写了挺多字儿,由于太远,我就走到跟前去看!
我有点不太懂这玩意,大红纸的紧顶上写着胡三太爷、胡三太奶,这俩名儿旁边儿呢,则是写着黄三太爷,黄三太奶!
两家的底下都是胡黄两姓的家眷,得有一百多个,而大红纸的两侧呢,则是写着一副对联:在深山修真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
大红纸的底下摆着一个香炉,王昭君这时候就兑咕了我一下,就说,老鼠啊,咱们这旮沓管这玩意叫堂子,比保家仙还邪乎呢,听说那些老仙儿啊,都在上面修行呢!
“呵......”我指着那玩意有些不屑的笑道,“还出古洞呢......你瞅瞅,这杨树村周边全都是破土坡子,哪有古洞啊?再者说了,大街上那些狐狸皮大衣啥的,我看穿着也没啥事儿!净特么胡扯!”
王昭君急忙堵住了我的嘴,完了就咧嘴冲那个所谓的堂子叨鼓了两句,就说什么老仙儿莫怪啊,这家伙就是个孩子之类的话!
我拽了她一下,就想说你赶紧拉到吧,警察在这里拜老仙儿,这要是传出去得多磕碜啊,但我这话还没说出口呢,后脖颈子那块就突然被人吹了一口小凉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