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脑袋探进去,我就看到在我左手边的棺材角那里趴着一个黄皮子,这家伙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我用手机照了照它的后腿儿,发现这只黄皮子正是刚才我们救下来的那只!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这玩意也太邪门儿了吧?在棺材里头睡觉?难道这里是人家修炼的洞府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那黄皮子突然把眼睛给眯成了一个缝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好像在偷瞄着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发现这玩意的眼睛并没有多么吓人,不过此时在棺材里头,那景象就不一样了!
我俩此时算是四目相对,和它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钟以后,我忽感脑袋好像有点犯困了,而且我此时发现,这个黄皮子正冲我缓缓的噘着嘴,就好像是在跟我笑似的!
我的头皮有点发麻,说实话,我此时就好像被勾了魂儿一样,想把眼睛给移开吧,身子骨却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
恰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蒋头儿突然在外头扯脖子喊了我一声,“卢浩,你咋不动地方了?干啥呢?”
蒋头儿的声音就好似夜晚的警钟,我被震的一哆嗦,我晃了晃昏沉沉的脑瓜子,就冲外头喊着,“头儿,刚才我好像让黄皮子给勾魂儿了?”
蒋头儿喊了我一声儿,就告诉我说别看那东西的眼睛,你不是被勾魂儿了,估计是今天听到什么人说这玩意了吧?我跟你说啊,你只要别信这玩意,它就不灵了!
听蒋头儿这么一说,我就想打一顿王昭君的屁股,都怪这个女人,这一晚啥都没说,就在耳朵边墨迹这个黄大仙儿了!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唯心的东西,果然,我发现那个黄皮子的眼睛没有才刚那么皎洁了,它又瞅了我几眼,我就冲它喝道:“你瞅啥啊?!把你救了还想特么坑我,我告诉你,你把这儿当家跟我没关系,但打扰老子查案,整急眼了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说完就把手枪给掏了出来,这家伙一看见手枪,就蹲在棺材的旮旯那里再也不看我了,我冷哼一声,完了就弓起身钻进了这个棺材!
棺材里面的那个人穿的寿衣很新鲜,应该刚死没几天,我拿着手机照了眼这个死者的脸,但下一秒,我就木然的呆住了!
那个人的脸已经完全成了一具骷髅,骷髅的表面黄了吧唧的,牙齿几乎都掉光了,我抬起手按了按这个死者的胸部,发现他的胸部下面同样空空如也,很显然,这就是一具骷髅骨架!
我在棺材里头扯脖子就喊蒋头儿,说这里面太邪乎了,寿衣是新的,但是这骨头怎么瞅,我都感觉应该是死了很多年的那种人啊!
蒋头儿在外头想了一会儿,完了他就让我把这些骨头都给包起来,从这个洞口递给他!
我说你等会儿,紧接着,我就伸手把那寿衣的扣子给解开了,我发现这具骨架并没有多么完整,只不过应该是有人特意按照人类的样子把那些骨头都给摆在了棺材里面。
死者的胸骨不完整,脊柱之间的连接也都断裂了,腿骨那里也是这样,甚至还少了一只右脚的脚骨!
我把这些骨头给聚成一堆,完了就用寿衣把它给裹了起来,紧接着,我把这件寿衣从洞口那里递给了蒋头儿。
我从坟里头爬出来以后,蒋头儿就问我那黄皮子咋样了,我就说被我给吓懵逼了,他站在风中点了根烟,就贴在我耳边问我能不能把它给抓上来!
我听的有点惊讶,就突然喊了一声,“抓它干啥啊?!”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儿,我就猛然感到我的脚脖子部位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紧接着,一道黄色的身影就从我和蒋头儿的裤裆下面钻了过去,一溜烟的工夫儿,就跑没影儿了!
蒋头儿狠狠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头子,我疼的龇牙咧嘴就问他干啥啊,这家伙有点急眼,就说刚才咱俩说话肯定让它给听见了!这个黄皮子肯定是什么人给饲养的,绝对不可能是野生的那种!
我问他为啥这么确定呢?蒋头儿就跟我说,像黄大仙儿那种东西,纯粹是特么扯犊子,黄鼠狼学名叫黄鼬,基本以吃地里头的老鼠为生,不过要是没有吃的,家里面的鸡它们也咬!
正常的黄鼠狼是很怕人的,它们的攻击性不强,但很狡猾,它们的肝门那里有一条臭腺,如果遇到天敌,就会放臭屁把对方给晕迷糊了,然后趁乱就逃走了。
蒋头儿接着说:“你刚才遇到的那只黄皮子,不光不怕人,还知道把咱俩给领到这个坟茔地里头来,肯定是有人饲养的!”
我摇摇头,就说这事儿不对吧?我跟蒋头儿分析说,你是按照科学方法解释的这次事件,但是不管怎么说,黄皮子咋说也是动物,它怎么可能像人一样,领着咱俩就来到了坟茔地?这也太玄乎了点吧?
蒋头儿被我给问住了,他把烟头扔到地上就钻进那个坟里头去撒么了一圈儿,等他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这家伙也是满脸的疑问。
地里不比屯子,这里啥遮挡的都没有,西北风那是嗖嗖的往我身上吹啊,我被冻的不由得哆嗦了起来,我看蒋头儿也没啥要干的,就跟他说咱们先回去行不!
蒋头儿冲我点点头,但就在这时候,他猛地发现在我前上方的不远处那里,还有一个凸起的小白包!
“过去瞅瞅!”蒋头儿拍拍我的肩膀就领我往上走,一边走,蒋头儿就逗我说,“我说浩子,看你冻这样儿,实在不行就把那寿衣给穿上得了!那玩意挺暖和的!”
对于这种刘威似的胡咧咧,我直接选择了沉默......
我俩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小白包附近,打眼一瞧,发现那个东西原来是一堆苞米杆子,苞米杆子聚拢成了一堆,看起来有点鼓,应该是盖着什么东西?
我跟蒋头儿说,不会是那口井吧,蒋头儿就说咱俩把苞米杆子掀开看看!
我俩三下五除二掀开了苞米杆子,就发现那下面果然是一口看起来很古老的水井!
水井已经严重破损了,井口那里是用大青石砌成的八边形,跟八卦很像,井壁的周围还可以看到一些零星的符号之类的东西,通过于奶奶的描述,我觉得这些符号应该是什么符咒!
井底距离我们并不算深,不过里面全都是雪,实际的底儿我俩也看不见,蒋头儿这时候在地上捡起了一个板砖那么大的石头就给扔了进去!
噗呲一声!
石头直接砸进了雪里面,蒋头儿竖起耳朵听了听,就跟我说,“没多深,这就是你说的那口鬼井?”
我点点头,就说应该是吧!蒋头儿这时候掐着腰看了眼四周,我们俩发现正西方的不远处,正是迟玉国约定我们交易的那个废弃工厂!而在那个废弃工厂往北那个地方,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厂子,由于太远,太具体的我看不太清楚,只看到了几个大烟筒!
我们这个位置如果再往上走的话,就全都是杨树林子了,那个林子里头的杨树并不算粗,应该是近几年才栽种的,属于个人承包的那种!山顶上被人给人工开出了一条山路,山路经由老梁家的地头,然后汇集到了杨树村里面!
蒋头儿又领我回到了坟边儿,我俩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这个坟地的周围被人踩了很多种脚印,光是老头鞋的脚印就不差十组!
这些脚印基本都分散在坟头的两侧,都呈一条直线,蒋头儿巴拉我一下,就跟我解释说,这种脚印应该是下葬的时候拉绳子踩出来的!
我没参加过农村的葬礼,就问蒋头儿是咋回事儿,蒋头儿装逼的跟我说,农村有一种说法,下葬的时候棺材不可以挨到坟地以外的地面上,所以在下葬以前呢,就拿一根绳子把棺材的头尾都给绑起来,两边到时候站着很多人一起拉绳子,这样的话,就能够保证死者可以安然入寝了!
我们接着在坟头附近寻找,由于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所以有些脚印都已经被雪给覆盖住了,我们找了半天,只找到了零星的几个脚印儿,这几个脚印是从坟头开始延伸到那个山顶上面,而且很巧合的是,刚才逃走那个黄皮子的脚印,也是朝着那个方向遁走的!
我俩把那些骨头都给背在身上,就沿着那个黄皮子的脚印一路找了过去!但刚走出老梁家的地头,我俩就发现这地面上的雪曾经被机动车给碾压过,很实诚,脚印到这里也就消失不见了!
从黄皮子的脚印弧线可以判断出,它应该是沿着这条山路往上走的,我和蒋头儿沿着这条路一路走到了山顶。
上了山顶,我俩就发现此处是一个平地,周围全都是高矮不一的杨树,我们的正前方是一条五米见宽的山路,山路延伸到山头另一端的时候,就往下扎了下去,直通那个废弃工厂!
蒋头儿舔了舔嘴唇子,就说这个地方不咋地啊,周围全都是屯子,而且还有这条路,如果明天交易的时候谈崩了,迟玉国的逃生路线实在是太多了,咱们警力不够,很可能会失手!
蒋头儿跟我说完就拿起电话向上头汇报,就在这个时候,我兜儿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王昭君!
一接电话,王昭君问我俩跑哪儿去了,我跟她解释了一通以后就问有啥事儿,她说技术队的人已经赶来了,他们已经把那个坛子给弄开了!
“哦?!”我这时候问,“那个坛子是不是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