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眼前一亮，急问：“谁？”

余虎正色说：“有个事，你不知道。县里领导来打猎。可是大雪封山，哪里有那么多猎物？山里的猎物，除了野猪，都是乡政府出资购买，然后让牛家寨的杜猎户放进去的。杜猎户的儿子杜二箱子。这个小子跟军哥不对劲。昨天他不但去了狩猎场。而且还进入了狩猎场。我们走的时候，都没见他出来。”

“尤其，这小子一手好枪法，我见过他打野鸡，一枪一个，那叫准！”

余虎的这番话，让林清雪吃了一惊，“怎么，狩猎区里面还有其他人？怎么早点没跟我说？”

余虎说：“余支书出了事，军哥可能一下子忘了这俩人了。本来，我也不知道这事，是军哥交代说，要是见到杜猎户父子俩，不要阻拦他们。他们是负责送猎物的。考察团还没有来的时候，杜二箱子曾经进出过一次狩猎区。我举得这小子很有嫌疑。”

林清雪眼神闪烁，问，“这个杜二箱子，和陆军有什么仇？”

余虎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你要问军哥。”

林清雪点点头，“杜二箱子和陆军有仇，还是猎户。一定有猎枪。尤其，他们父子比别人更具备作案的条件。好了，余虎你休息吧。这些情况对我很重要。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说，我回派出所重新把案情梳理一下。”

余虎说：“林警官我明白，不会跟别人说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找我。”

林清雪辞别余虎，心里合计着，要不要马上抓杜二箱子进行审问，想了想，她觉得还是回派出所跟陆军通通气再说。回到警车上，命令警员，“回派出所。”在路上，林清雪没有在理会余德成，余德成自己倒是吓得不轻。身子一个劲地哆嗦，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怕。

回到派出所，林清雪先来见陆军，陆军见她心事重重，问：“我的姐，你脸色怎么的？”

林清雪问：“陆军，我现在得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你和杜二箱子有什么恩怨？”

陆军被问得一愣，马上回想起自己在牛莉家里，和杜二箱子发生不愉快争执的事，不过这事不好说出来，陆军想了想说：“杜二箱子？恩，我和这个人是有点矛盾。主要原因是这小子和我们村的妇女主任余青岚是同学。当年，杜二箱子想娶余青岚，因为余支书不同意，他们没弄成。”

“恩，后来嘛。余青岚的丈夫死后，杜二箱子又有了想法，结果被我破坏了。他可能对我怀恨在心。”

林清雪一皱眉，“余青岚不是余铁生的妹子吗，看来，这个杜二箱子真的有作案嫌疑，他这一枪，不管打中你和余铁生哪一个，对他来说都是十分解气的事。”

陆军吁了口气，“我怎么把这小子忽略了，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小子有极大的作案动机。”

林清雪说：“陆军，我看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明明知道杜二箱子和你有仇，还让他进狩猎区。你这是用人不当，咎由自取。”

陆军骂道：“这件事真的怨我了，哎，我欠考虑。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我只能祈祷老支书别出事。另外，请你马上抓二箱子。”

林清雪说：“这是肯定的，这个二箱子有重大嫌疑，咱们今天晚上就去家里堵他。”

于是，林清雪和陆军开车直奔牛家寨，车子没有进村，停在村外面，两人步行到杜猎户家门口，杜猎户家的大门已经上了栓，林清雪和陆军商量了一下，决定跳墙过去。翻墙进入原子，陆军就发现，两头鹿居然都拴在杜猎户家的牲口棚里。同时，还有十来只野兔和山鸡，看样子这家伙真够贪婪的，自己买的这些牲畜，他们并没有全部放出去。

屋里面有灯光，隐隐约约有说话声，陆军和林清雪悄悄来窗台下，侧耳倾听。杜猎户的声音传出来，“他婶子，咱们家这个犟种，我们说啥他都听不进去，他就认准牛金山的闺女了。你说咋办？”

屋里还有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二箱子的婶子，他叹口气说：“大哥，实在不行，你多花点钱，给他找个城里闺女？”

杜猎户说：“我这几年，虽然攒了俩钱，可是，娶城里媳妇必须要有房，有车。人家城里闺女眼光高的很，谁会看上他？”

他婶子又说：“对了，我娘家有个姑娘不错，模样挺俊，在城里上班，要求也不高，只要有十万彩礼，基本就能拿下。这个闺女，我十分了解。虽然在城里上班，但是作风比较正派。只谈过两个对象，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谈成。耽误了青春，今年二十六了。比二箱子小几岁。”

杜猎户说：“只怕二箱子看不上人家。他宁可娶牛莉那个寡妇。”

陆军低声说：“姐，听他们谈话，二箱子好像不在家。这小子会不会去找牛莉了？”

林清雪说：“牛莉是不是马剑豪的老婆？”

陆军说：“没错，既然家里没人，我们走吧。”两人从杜猎户家院子退出来，改道直奔牛莉家。刚下了雪，道路不好走，牛莉没去铜矿，今天晚上牛莉吃了晚饭，闲得无聊就躺在床头，拿着手机斗地主。

她玩的正带劲，突然，就听院子里扑通一声，牛莉吓了一跳，赶紧穿鞋来门前观察情况，就见一个黑影朝着自己的门口走过来。牛莉开始以为来了贼，等对方走近了，才发现是杜二箱子。

牛莉知道二箱子没安好心，前天，陆军刚教训了他，没想到他胆子这样肥，今天又来了。牛莉不敢开门，说：“杜二箱子，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杜二箱子说：“牛莉，我都想好了，我要明媒正娶你，这件事咱们村里人都知道了，你迟早是我的老婆。我不怕别人说闲话。”

牛莉说：“二箱子，你是一厢情愿。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们俩不合适，你不要来找我了。”

杜二箱子怒道：“牛莉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是不是看上古树屯的陆军？你就死这条心吧，陆军已经被公安局当做杀人犯，带走了。他就是不被枪毙，也要判十几年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