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病？”陆军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可是眼科专家啊！”

莫天成摇头苦笑：“是，在世人眼中，我确实是眼科专家，可是，就是我这个眼科专家，却患上了一种可怕的眼疾。也就是在前几天，我感觉自己的视力突然下降了许多，就让我的助手对我进行各项检查。结果发现，我就是视神经萎缩，而且是突发性的，原因不明。这种病，说起来就是影响视力而已，但却是一种不叫癌症的癌症。”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现在的右眼，视力只有零点八，但在之前，我右眼的视力，可一直是一点五啊。左眼的情况稍好一点，目前是一点零。”

陆军咧了咧嘴：“莫教授，我对视力没有概念。”

莫天成说：“视力一点零的话，不需要戴眼镜来矫正视力，但我这是五天之内发展到现在的情况的！也就是说，如果情况继续恶化的话，我的眼睛，将在一个月内，完全失明。”

陆军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天成：“莫教授，恕我直言，就你这精神状况，不象是患了这种眼科绝症的样子啊！”

莫天成哈哈一笑：“你意思是我还挺乐观是吧？我已经古稀之年，这点乐观的心态还是有的！我眼睛要失明了，你以为我就象小孩子一样，天天哭？恐怕那样的话，瞎的更快，哈哈。”

他望着陆军，目光里充满着热切：“我接到胡云生给我发过去的关于谢如玉的资料之后，觉得谢如玉发病时的病情，跟我的完全相似。而谢如玉这么幸运，居然快速好转，我觉得好象一下子也燃起了希望！所以，我才抛下手头的工作，立刻赶到了临海市。本来我的助手说是要陪我一起来的，可我坚决不让他们跟着过来。我的眼疾，到目前为止，还处于保密状态，没敢让家人知道呢。”

直到现在，陆军才真正明白了莫天成风风火火从京城赶来的真正原因。

陆军点点头：“莫教授，你确定，你的眼疾跟谢如玉的情况完全相同？你们这种病，真的在世界上还没有真正有效的治疗方法？”

莫天成叹了口气：“枉我还被人称作眼科专家，如果自己的眼睛突然瞎掉了，束手无策，岂不是很讽刺？这种病情，我确实花了很大力气研究过，但到目前为止，最多也只是能通过一些药物的调理，让视神经萎缩的速度稍微变慢那么一点点，真正的病因，还是没找到，也就没有能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幽幽地说：“其实我倒也不是在乎这个眼科专家的虚名，毕竟，我这一身医术，每年从我手上治愈的眼疾方面的疑难杂症，至少也要上万例之多。如果我的眼睛突然失明了，就无法再帮助患者复明了，这才是最大的遗憾。”

“好！好心胸！”陆军忍不住鼓掌，“莫教授，我明白了，你万一失明，自己在生活上也许有点困难，但还是能活下去的，你其实更愿意为更多的患者解除病痛，果然是医者父母心啊，佩服。”

莫天成微笑摇头：“有什么可佩服的？这么多年了，一直就这么做，习惯了。其实每个医生都是这样活了一辈子，为别人治好了各种病，最终自己可能治不了自己的病。”

“呵呵。”陆军含义不明地笑着，没有接话。

莫天成说：“陆军，你小子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对谢如玉的病情，已经认真地研究了十几遍了。包括各种走访询问，我也都做过了，谢如玉在这两天之内，根本没有接触其他什么人，只有你。同时，谢如玉也确实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谢如玉的恢复，肯定就是你这位绝世高手出手了。”

莫天成见陆军要辩解，他摇摇手：“你也不用再糊弄我了。我并不是要强迫你必须为我治疗。我的意思是说，我本以为胡云生找到了治疗视神经萎缩的特效药呢！呵呵。”

陆军沉吟了一下说：“莫教授，其实你的情况，已经打动了我。不过，我确实不是眼科专家……”

“停！”莫天成窘迫一笑，用力摇着手，“别再提什么眼科专家了！我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陆军摇头：“不，莫教授，你确实名符其实。我想说的是，谢如玉毕竟年轻，也许是她自己恢复的也说不定，我对她的帮助，也许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

“不可能！”莫天成立刻强烈反对。

陆军苦笑：“你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我很想帮助你，也可能我的帮助，最终没有丝毫效果，也许会令你失望。”

莫天成笑了：“哈哈，我们医生在给患者治疗的时候，哪一次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因为任何病情都有可能出现意外。不过，陆军啊，只要你能帮我治好眼睛，我可以考虑，答应你一个条件。”

“一个条件？”陆军的眼神，骤然闪烁了一下，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好，我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答复你。”

莫天成笑着说：“反正我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变成瞎子，明天就明天。”

乐观的莫天成，把陆军送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回到办公桌前的时候，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胡云生的号码：“胡云生，刚才陆军亲口承认了，谢如玉的眼病，是陆军出手帮助治疗了。”

胡云生的语气有些急：“哦？莫教授，你确定？你的意思是说，谢如玉的眼病，是陆军给治好的？哎呀，真是想不到啊，原来这小子竟然是个眼科专家！那他还让谢如玉来市一院看什么病啊！我还真是想不通。”

“咳咳。”莫天成咳嗽一声，“别提什么眼科专家的事了，我现在还有求于陆军呢。”

“有求于陆军？莫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胡云生也愣了。

莫天成便向胡云生说了自己眼病的事，胡云生顿时恍然：“我知道了！莫教授，你放心，既然陆军有这个本事，我胡云生无论如何，也要让陆军出手帮你治疗。”

莫天成笑道：“他会帮我治疗的，我说了，只要他能治好我的眼睛，我就答应他一个条件。”

胡云生就疑惑了：“答应他一个条件？莫教授，你不如给他一些钱算了，反正你有的是钱。”

莫天成哼道：“我的钱，多数都捐了，手里也没有多少。再说了，陆军这小子有这一手治病的功夫，将来还会缺钱？只是，我突然担心起来，这小子会提什么条件呢？不会让我做他的奴隶吧？”

“哈哈！”胡云生笑了，“肯定不会！不过，莫教授，你的这‘一个条件’，恐怕就把自己卖给陆军喽。”

莫天成有些不相信：“陆军这小子有这么精明？哎，我现在突然有些后悔了。”

陆军回到谢如玉所在的病房的时候，在病房外就听到里面居然有四个女孩子的说笑声，他不由疑惑起来：新增加病人了？

他推开病房门一看：“咦？你怎么来了？”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