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那个正在巧笑怜兮的丽人,对身边的属下说:“不要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
次日早晨,一份有关孟院长的神秘文件放到南京国民政府某一人的面前。
那人看了一眼,对身边垂手而立的吴昊说:“做得很好。孟翁德高望重,那个女人你看着办吧,但是必须慎重。”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口音中带着浓重的宁波腔:“明天的会议名单上,把孟翁的名字去掉吧。”
次日,薛美琴从通达旅馆出来,刚走进一条小巷,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她马上意识到不好,大力挣扎,但是大脑很快便一片混沌,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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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日本海军陆战队,对上海当地驻军发动突袭!上海闸北一带硝烟四起。
余真真在睡梦中被枪炮声惊醒,她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她以为又回到了天津.
她披衣下床,来到廊下,却见家里众人都已经醒了,全都走了出来.
“好像是闸北方向,有炮声,这是在打仗啊.”老汪侧耳倾听。
“今年是民国二十二年?”真真问道,她有一些恍忽,这阵子因为骆骏的事,搞得她心思不宁,竟然忘了这件大事,当年这场仗打了两三个月呢。
“是日本人在攻打吴淞口。”她恨恨的说道。
“那……那少帅……”老汪大惊,“那一定很多日本人,少帅不会有事吧?”
真真叹口气,走到隔壁的房间打电话,前一阵因为软禁骆骏,她把卧室的电话都掐断了。
“九哥,吵醒你了?”她问道。
“不用你吵,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他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些波动。
“那是日本军队在攻打吴淞口,九哥,我担心骆骏,他已经离开几天了,我怕他会出事。”真真觉得自己很丢人,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她想到的却只有她的男人。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上床睡觉,听话。”他温柔的命令着她。
放下电话,真真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忽然觉得有人在拉她的衣角,一低头,看到嘉睿正在抬头看着她。
她连忙蹲下身子,问他:“你怎么跑出来了,冷吗?”
“妈妈,爸爸回来过吗?”他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电话。
“嗯,爸爸回来过,他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所以暂时离开了,不久就会回来陪着我们的。”她亲亲儿子,给他裹好身上的衣服。
“那,妈妈,爸爸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不要阿爹了?”嘉睿轻声问道。
真真笑了,龙沧海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收服所有人的心。
她看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爸爸是妈妈最爱的人,但阿爹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嘉睿是爸爸妈妈还有阿爹最疼的孩子,永远都是。”
嘉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时外面的枪炮声更加响了,真真抱紧儿子:“怕吗?”
嘉睿摇摇头,挺起了小小的胸膛:“嘉睿不怕,爸爸和阿爹都不在,但是有嘉睿在,妈妈也不要怕,嘉睿是家里的男子汉,保护你。”
真真自豪的看着儿子,虽然这半年来她都不在他的身边,但是龙沧海把他教育得很好。
这一场恶战,闸北一带枪声大做,炮声喧天,一时间民不聊生,一向远离战火的上海滩接受了血的洗礼。
龙沧海坐不住了,他腾出名下一间公司做为筹款委员会的办公场所,集合上海的名流、士绅、各界领袖,为拼死抵抗日军的驻军筹集资金。
余真真拿出两万大洋,交给龙沧海:“九哥,这是我的。”
龙沧海微笑,他当然知道余真真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虽然两万元对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能让她掏出来却是很难很难。
“不用了,我帮你出钱就行了。”他宠溺的看着她。
她抽抽鼻子,咬了咬牙,说道:“这是我的心意,阿拉上海人。等我没钱花了,再找你借吧。”
他笑着亲亲她,接过了她的钱。
龙沧海一呼百应,不到三天,便筹集到一百万捐款,他不顾危险,亲自开车押送,把钱和物并资送到作战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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