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幅简单的画(1 / 1)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幅简单的画

“大娘子,那个孟少主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薛小苒和乌兰花慢悠悠地往古蔺街走去。

乌兰花压低了声音慢慢问,她只远远看过孟丞泽,当时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男人居然长得那么漂亮。

“嘿,兰花啊,孟少主虽然长得是挺漂亮的,可是,我想他不会喜欢听到有人说他漂亮的,你可以改口称赞他俊朗、潇洒什么的,他可能会高兴些。”

薛小苒抿嘴轻笑。

“可是,我觉着他就是漂亮啊,比好多女的都漂亮呢。”乌兰花嘟囔着。

“哈哈,那你在心里嘀咕就行了,别当人家的面去说,是个男的就不会喜欢被拿来与女的比较。”

薛小苒提醒一句。

“我知道,大娘子,郎君让我练好说话前,在外面尽量少说点话。”乌兰花小声又缓慢地说,“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乌兰花不是个笨人,虽然她性子比较直,可该懂的事情她也明白。

“也没必要那么谨慎,你现在的口音就比以前好多了,不过还是要多练习,过一段时间,肯定能和平常人说话一样的。”薛小苒拍拍她的肩膀。

乌兰花忙不迭点头,“大娘子,郎君为什么要送一幅画到祁国去呢?”

她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把信给孟丞泽送过去,托他帮忙传递到祁国。

“为什么呀?我也不清楚。”薛小苒笑笑,“自然有他的用意吧。”

那是一幅很简单的画,一匹乌黑的骏马拉着不起眼的乌蓬马车,在路上行驶,路旁有一簇簇盛开的桃花,前方是连绵不绝隐隐绰绰的群山。

简简单单的黑白水墨画,却满满都是意境。

薛小苒从连烜手里接过画时,眼睛不带眨地看了半天,然后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你怎么那么厉害呀,字写得好就算了,连画画都画得这般好,你是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呀?”

她眼里炙热的崇拜感,让板着一张黑脸的连烜,差点没绷住。

这臭丫头,别以为对他溜须拍马,他就能原谅她过河拆桥的行为么。

“咳,这些都是课业的基本。”连烜压下上扬的唇角,斜斜睨了她一眼。

以为谁都跟她似的,号称上了十二年学,连字都认不全。

薛小苒一噎,果然也想起了这事。

她顿时收起了崇拜的眼神,朝他重重“哼”了一声,“琴棋书画我虽然不会,可是,我会一些你不会的东西。”

“哦,比如?”连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额,比如,那个,我会做饭。”薛小苒挺了挺胸脯,在她们那里,十八九岁能做饭,又做得好吃的女孩子,绝对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连烜的视线落在她高高鼓起的胸脯上,半垂的眸子变得幽暗晦涩,“嗯,不错,还有么?”

“当然有,我会织毛衣,做包包,缝衣服……”薛小苒掰着手指数,越数越心虚。

她怎么连个特长也没有呢?

小时候,住乡下,根本没上过特长班,什么舞蹈、美术、歌唱、体育班,她一样没上过。

上学后,就背着书包老老实实上学,也没参加过课外辅导班,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的。

音乐、美术、体育也是普普通通,啥也不擅长。

除了跟着爷爷学的厨艺,稍稍拿得出手外,她真是什么特长也没有。

织毛衣,做包包那些,她也只是会而已,远远谈不上精通。

她偷偷瞥了眼连烜,发现他的注意力似乎有些不集中,这种时候,居然没有落井下石地奚落她。

“嗯,很能干,如果字能认全就更好了。”连烜口里淡淡飘出一句话。

薛小苒顿时憋气,皱着鼻头凶巴巴地瞪着他,“我迟早会认全的。”

“好,我等检查。”连烜瞧着她故作凶狠的脸,实在没忍住,伸手搓了搓她有些炸起的小碎发。

“别把我头发弄乱了,梳头发麻烦得很。”薛小苒白了他一眼,拨开他捣蛋的手。

没有橡皮筋和小夹子,光靠发带固定头发,发髻可不是那么容易扎好的。

“喜欢这画?”连烜也不恼,瞧她一直盯着手里画,嘴角不由翘了翘。

“嗯,喜欢,很像我们这一路赶路时的情景,不过,这桃花要是带了粉色会更好看些。”

赶路的时候,路旁就有不少粉色的桃花竞相开放,她坐在车上,闲着无聊,就和他说起路旁都有些什么花草,说得最多的,就是粉团粉团的桃花了,没想到他都记着。

“以后,给你画一幅完整的水墨画。”连烜压低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几分不可觉察的温柔。

“好哇,好哇,要大幅的,装裱起来,挂在墙上,每次瞧着,就能回想起,咱们赶路的旅程,嗯,有多枯燥和无聊,哈哈。”

薛小苒原本想渲染得煽情一些,可是,仔细想想,坐在马车上,又颠又闷,对着不爱说话的连烜,又无趣,窗外的风景日复一日地重复,说实话,真没有什么太美好的感受。

“……路上很枯燥?”

她一路聒噪,他倒没觉着枯燥。

“嗯,除了做做针线活,啥事也干不成,能不枯燥么。”薛小苒两手一摊,“做针线活还得预防马车颠簸或者刹车,要不然指头都不知道被戳破多少次了。”

“买一副围棋,下次我和你下棋。”连烜想了想。

“围棋?不喜欢,太复杂,看着脑壳疼。”薛小苒拒绝,还不如做针线活简单呢。

连烜忍着扶额的冲动叹气,“那你以前平常的消遣是什么?”

“平常的消遣?”薛小苒眼神古怪地睃了他一眼,小声嘀咕,“这里又不可能有。”

平常的消遣,当然是追剧、看小说、刷围脖、刷抖音等,在网络的大海里自由冲浪了。

“什么东西不可能有?”连烜蹙眉,“说说看,回祁国以后让人帮你找一找。”

“呵呵,谢谢好意,不过呀,找不出来的,那个,连烜,我走了啊,给你送信去。”

能找得到才是见鬼了呢,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结,薛小苒脚底抹油,找借口溜了。

连烜盯着她纤细的背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