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苒被他圈在怀里,一时羞愤难挡,挣扎着要推开他,“你放开我。”
“嘶——”连烜轻声抽气。
薛小苒顿时停住了挣扎的动作,僵着身体窝在他怀里,“碰到你伤口了?”
她怎么把他身上有伤的事情给忘了呢。
“没事,些许小伤。”他云淡风轻的话里却带着丝丝隐忍。
薛小苒一时有些愧疚,不敢再闹腾。
“你放开我,我给你上药。”
连烜适时放开了她,瞥向她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拿过青色瓷盆,打开盖子,“应该烧些开水给你清理伤口的。”
薛小苒抿着唇,他们连个罐子都没有,哪来的条件烧水呀。
要是等捏好罐子再上药,伤口都已经结疤了。
“没事,都是小伤,洒上金疮药就行了,师兄的金疮药效果很好。”连烜不以为意。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接着又有了新的问题。
他身上的伤口,左肩有两道,背后两道,要上药就必须得脱了衣裳。
薛小苒踌躇了一会儿,猛一咬牙,又不是没瞧过,“你,把外衫脱了。”
一副舍己为人慷慨就义的模样。
连烜瞧着有趣,把手里的烤鸡往地上用力一杵,斯条慢理地解开了衣襟。
他动作优雅适意,仿似此地不是荒郊野外,而是在府宅内院。
薛小苒瞧着眼睑微颤,红着脸移开了眼后,又忍不住偷瞄一眼。
直到瞧见他雪白的中衣被血染红了好几处,脸上的红晕顿时退却。
血迹干涸太久,伤口黏在了中衣上,脱下中衣的时候,薛小苒明显听到了撕拉伤口的声音。
他面不改色,薛小苒却忍不住紧抿了双唇,肯定很疼。
中衣一脱下,露出他宽肩窄腰,结实精瘦的身躯,以及身躯上血渍斑斑的伤口。
“还说是小伤,伤口明明很长。”
瞧着他背后沁着血珠子的两道伤口,薛小苒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伤口都结疤了,没什么大问题。”连烜看了看手臂的伤口。
她拿着素帕,跑到潭水边,也顾不上附近有没有水蛇,仔细把素帕洗了干净,就跑回连烜身旁,先把他伤口附近的血迹擦拭干净。
来来回回跑了数趟清洗素帕,总算把他身上、胳膊和左小腿上的血渍都擦了干净。
当然,她没有直接擦拭在伤口上,“你该庆幸,他们的刀上没有毒。”
薛小苒往他的伤口洒金疮药。
“那是因为,冷一知道,就算刀刃上带毒,对我也没有用处。”连烜淡淡说了一句。
“为什么?”薛小苒抬眸看他,以前他的身上可没少中毒。
连烜一眼就能瞧出她的意思。
“因为我带了解毒丹药,正常情况下,能解百毒。”
“那你上次的情况,是不正常的状态了?”薛小苒瞥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有时候有些自大,得好好打压一下才行。
连烜轻轻一笑,“隐门的秘制奇毒确实不属于正常情况。”
薛小苒撇撇嘴,继续给他的胳膊和小腿洒药。
“没有干净的白布包扎,伤口会不会裂开。”
薛小苒表示担忧,中衣的料子不是细布,而且太脏,就算拿去清洗,也要等它干透。
“不会,过来,先吃东西。”连烜拉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