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宇敇怀疑自己简直今天快成奶妈了,今天一天说的话,比一个月加起来还多。就这小子这综合素质,还想调到他们部门去,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好吧?
辉子倒没这么觉得,丢脸是丢脸了些,可这种地方没来过实属正常,经常来才有问题呢。既然肯带他到他们桌子那边去,这代表他还有戏啊?不乘机好好套套近乎,那才是真傻子!
等一坐下,却发现那五个人各个连个眼色都不丢给他,全部都在朝着舞厅中央望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一样。
辉子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大多数人已经恢复了神色,似乎也都在期待着什么,频频望着中央处。
很快,那些服务人员像是都低头看了一下某处,暗光一闪,下一瞬间,他们都训练有素地低头离开舞池。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所有宾客忽然都围着那舞池站成了一圈,神情略带激动,男士们甚至隐隐有些摩拳擦掌之势。
辉子的呼吸不自觉的放慢了许多,回头准备问身边的宇敇,却见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离舞池有些远的角落,神色略带诧异。
不过,这目光很快就蜻蜓点水的一闪而逝,下一刻,他也满怀专注地望着那舞池,神色激动。
四周回旋的音乐忽然一停,灯光顿时一暗,刹那间,有一种呼之欲出的要爆发的气氛在宾客中渲染开来。
“咯哒”“咯哒”“咯哒”……。
匀称的有规律的声音在暗处响了起来。
转瞬,一个女人,身着火红色的开衩长裙从暗处走来,身边站着一个漠然冷清的拉丁男人。
黑色的礼服将男人挺拔的身体越发衬托得不像凡人,那肌肤纹理间带着目光可视的爆发力,还未有任何动作,就让人觉得,只要这个人动起来,世界都能为之驻足。
女人的目光横扫全场,神情冷艳,像是所有围着舞池站立的人,都是空气一般,熟若无睹,她望着角落的一点,目光深邃,随后,轻轻一笑。
本就着一身火红妖艳,这一笑,越发显得像是朵禁忌玫瑰。
就在女人们暗自艳羡,男人们惊艳的当下,女人忽然双手高举,摆出舞姿。
迷惑豪放的舞曲顿时响彻全场……
男舞者一个有力的回首,将她拉到胸前,两人手臂相扣,身体零距离接触,重心偏移,就如同枝蔓上的花与叶一般,相偎相依。
明快的音乐随着音响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两个舞者同时动了起来。
像火焰,像流星,亮得不可思议,在那舞池里,裙摆飞扬,如燃烧起来的烈火,将每一个人心底沉寂的东西统统焚烧起来,那高叉的舞裙在起伏间,将那一双勾魂的长腿越发衬托的引人犯罪,迷离的气氛勾荡开来,铺满一室。
华丽高雅、热烈狂放且变化无穷,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令人眼花缭乱。
偏偏男女双方从头到尾都不曾对视,那目光像是永远交错分离,身体分明近在眼前,眼神却永远那么遥遥无期。
一时激越奔放,一时如泣如诉,或嫉世愤俗,或感时伤怀。
舞姿挺拔,舞步豪放健美。
便是辉子眼下也看懂了,这是最原汁原味的探戈,远渡重洋从异域他乡而来。
美得夺魂摄魄,艳得惊人心魂。
一曲舞罢,全场掌声几乎将屋顶掀翻。
那两位舞者却熟视无睹,冷冷的来,冷冷的去。
所有宾客都丢掉了刚刚的矜持淡定,纷纷叫好,“安可!再来一曲!”
可惜,舞者已然离开,舒缓优雅的音乐又重新一次响起。
礼仪周到的服务员们又重新穿梭在舞池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