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暖忙活了一个半小时，林湛最后还是没能吃上，接了个电话，就赶回了公司了。

白苏暖对着满当当一桌子菜，意兴阑珊。心里有那么一丝失落。

“滋……滋滋……”手机震动声将她从恍惚拉回现实。

“阿聿，怎么了。”

“姐姐，阿爷犯病了，你快回来一趟。”

“阿聿，你说清楚点……喂，阿聿……嘟嘟嘟嘟……”

白苏暖想再问清楚些，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只留下一阵盲音。

白律是她姑姑的独子，她的表弟，自小跟她亲，所以就把表字去了，都喊她姐姐。

电话里他也没说清楚，白苏暖火急火燎叫了辆车就往家里赶。

三个小时后，余县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病房门口。

“姑姑，阿爷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了。”

“什么是暂时稳定了？”

“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病，医生说你阿爷年纪大了，手术条件也不算很好，加上咱们县里的设备也一般，所以……”

姑姑白月一脸愁容低下头。

“要不咱们去市里吧，市里医院大，设备也完善。”

白苏暖提议，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消瘦的阿爷，日薄西山，她的鼻子酸酸的。阿爷辛苦了一辈子，她不能让他就这么在这里等死。

“我打听过了，市里最好的恒心医院，钱是可以想办法，但是病房都是满的，手术也排不上去。”

白月摇摇头，一辈子跟父亲相依为命，她也不忍心看父亲，就这么受病痛的折磨。

“恒心医院吗？”

“对？”

“我来想办法。”

恒心医院的少东家，就是那位陆先生，也是秦先生的好朋友。直接找他的话，会帮她吗？

白苏暖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那天晚上送秦先生去医院的时候，陆先生有给过她一张名片。

“苏苏啊，其实村长家的大力就是在恒心医院上班的，你们还是小学同学。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帮忙？”

“王大力？”白苏暖眯起眼睛。这个王大力确实是她的小学同学。但从小就跋扈的很，没少跟人打架，也经常欺负她。

后来白苏暖上了艺术学校，也就没有往来。

“姑姑，这个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不是，苏苏，年初的时候，村长又来咱们家提亲了。”

“姑姑，这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很多年了。”

白苏暖扁了扁嘴，太离谱了，这个年代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妈，村长打电话给我说，他联系过大力了。”走廊那头白聿垂着脑袋小跑过来，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村长家的好，可没那么好领。见了白苏暖，白聿又喊了一声，“姐姐

。”

“阿聿，过来。”白苏暖悄悄将白聿拉到楼梯口，“阿爷怎么会犯病的？之前不是一直很稳定吗？”“还不是村里头长舌妇太多。”白聿砸吧砸吧嘴，一脸嫌弃，“傍晚的时候，我跟阿爷去散步，就听到几个婆娘在河边议论你。说你在城里是被有钱人包养的，孩子都老大了，都上新闻了，说你是见不得人，所以在外头躲着常年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