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铨听他这样说,眼中一亮,仿佛成了财谜,眼睛盯着那银盘银锞子,挪都挪不动了。
在酒楼上,贾奕看到这一幕,淡淡一笑:“我儿,你见着没有,他带着一些人,辛辛苦苦搞什么闯天关,便是来求财的。求财的人,便以财货慑之,无往而不利!”
贾达也连连点头,嘿嘿奸笑:“只要他吞了这饵,就不怕他能脱身!”
“看来饵还不够,这小子倒还能自持,不过没关系,我方才让伴当交待了,只要他有动心之迹,就加上重饵!”
他父子对话之际,那边熊大一伸手,又是一个银盘,外加几个银锞子出现。
“你不是很有自信的么,如何,你可以从第九关挑九个谜题出来,只要有一个谜题答不到,那么这些就是你的了,但若你的九个谜题尽数被解开,那你也得赔出相当于这些的财货……小子,若是不敢,就滚回家去喝奶,莫在这里丢人现眼!”
熊大一番话说完,围观看热闹的人中,顿时有人叫了起来:“和他赌,和他赌!”
原本只是十余人喊,可是爱热闹的人总是占多数,很快就成了数十人、近百人喊。一时之间,气氛热烈,即使是完全无关之人,也不禁血液沸腾,额间冒汗,跟着大喊。
原本闯天关的彩谜游戏,已经变成了一场价值四十贯的大赌,对于市井之民而言,这可以说得上是一场豪赌了。
如此气氛之中,周铨脑袋上也开始冒出腾腾的汗水了。
他突然间明白,周家为何不准许子孙涉及赌博,因为赌博之势若成,会让人身不由己。
此时他便有些身不由己了,对方借助众人之势,已经将他逼到了非赌不可的地步,除非他此后不再在这朱家瓦子摆“闯天关”。
他就象是站在了悬崖边缘。
周铨身边,师师上将猛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哥哥,算了,算了!”
这么多人都在大喊,师师要花老大气力,才能把自己的声音传到周铨的耳中。
她小脸发白,眼中还盈盈含泪,想要把周铨拉得后退。
孙诚脸带忧色,李宝紧紧咬牙,其余少年们,也在众人声势之下,情不自禁向后退。
就是郑建,此刻也面露惊慌之色,如今局面,有些失控,让他心中担忧起来。
“如何?”
何靖夫容光焕发,折扇轻摇,口中从容不迫,却以两个字,又将周铨往悬崖上逼了一步。
“何先生,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额头汗水涔涔,周铨终于开口。
“我也没逼你,你不愿意就只管收摊子。”何靖夫淡淡地道。
“我……我……”
周铨目光又移到了熊大熊二手中的银盘银锞上,然后终于用力点头:“好,赌就赌!”
他此话一出,周围哄然,然后他快步走向身后摆好的围栏处,从第九关的盒子中,抓出一把纸来。
“九道谜题,何先生,我再确认一下,只要有一题你未能解出,那么,这些银器,便是我的?”
何靖夫不急不徐地摇着折扇:“对,但若九题我齐齐解出,那么,你也得赔我与这些银器相当的财物……若你不信,咱们可以白纸黑字,将这字据写下来!”
“既是如此,师师,拿笔墨出来,让何先生写下字据!”周铨咬牙吼道。
师师还要再劝,却被周铨摆手挡住,如今的周铨,可也是一副赌红眼的模样。
双方立下字据,在这之后,周铨便从手中拿出一张纸,将之交与何靖夫。
“第一题!”
众人都在关注,顿时围拢过来,最后还是熊大熊二带着人,将闪杂人等赶出圈子。
不过为了满足众人的好奇心,何靖夫还是将第一题的谜面念了出来。
还在念的过程中,何靖夫已经面露微笑了,如同事先准备的那样,这道题,果然就是曾经出现过的谜题,谜底早就被他熟记在胸!
“此题倒有些难……不过嘛,难不到我。”他缓缓说道,手中的折扇又轻轻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