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和脑部，都慢慢的开始活过去。

刚才那一瞬，真的，白霜落想，她会就这么的死了吧。

死在了封离夜的手里。

那么，其实，如果真的死在了他的手里，那么，白霜落倒也乐意。

咳嗽了好久，白霜落才慢慢的缓过来，她抚着自己的脖子，慢慢的把气给顺匀了。

然后，她慢慢的抬头，看着封离夜。

但她眼前发黑，脚步虚浮，刚刚站直了身体，眼前忽然就一黑，她往后仰去，倒在了地上。

这地上，不是别墅里，那铺满了厚厚羊毛毯子的舒适环境。

这里是路边，这地上，是肮脏又坑坑洼洼的地砖，白霜落这么一摔，下意识的把手心撑在地面上。

地上的小碎石子，一下子，就蹭破了她娇嫩的手心肌肤。

白霜落闭着眼，身上一阵疼痛，硌得她疼。

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凭借着一股毅力，和身上最后仅存的一丝力气，睁开眼睛。

耳边响起脚步声，沉稳有力，离她很近很近。

她微微侧头，看着面前的这双皮鞋。

是封离夜啊……

白霜落实在是没有力气，抬头去看他了。

从逃跑开始，她就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然后，因为车子抛锚，又步行了一个多小时……

不仅如此，她还在巷子里，被追了那么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刚才，她还被封离夜掐着脖子，差一点被掐死。

白霜落哪里还有力气？

她浑身软绵无力。

能撑着一口气保持着清醒，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不错了。

封离夜看着倒在地上的白霜落。

他第一反应，是想要伸出手去，抱住她的。

他哪里舍得她受伤害？

可，他就是太纵容她了，太惯着她了，才会让她有这么大的胆子，不顾一切的逃离他。

而且，她还丝毫没有任何认错、低头的想法。

所以，封离夜想要伸出去抱住她的手，又收了回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倒在地。

他也看到了，她手心被擦破的肌肤。

白霜落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以来，别说蹭破皮了，就是咳嗽一声，他都会心疼，想要去关心她，不需要她有任何的不舒服。

可现在……

她这一次逃跑，是真真正正的，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封离夜蹲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她。

“白霜落。”他喊着她的名字，“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逃吗？嗯？”

只听见白霜落轻声回答：“你刚刚为什么……不掐死我？封离夜，你干脆，就直接掐死我好了。”

“死？这么容易就让你死的话，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我曾两次，死在你手里啊……”白霜落眨眨眼，声音缥缈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第一次的时候，我被许墨锦挟持，你眼睛都不眨，手都不抖的开了枪。那次，我就该长记性的……”

可她还是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白霜落想，她从小到大，就还没有爱过别的男人。

可能，上天安排，就是想让她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在封离夜一个人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