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想吃饭吗？你以为，我不饿吗？你以为，我想这样虐待自己，让自己难受吗？封离夜，你到底懂不懂我？你从头到尾有没有懂过我？”

面对白霜落的质问，封离夜无波无澜，只是强调了一遍：“好好吃饭，只有这么几天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白霜落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看着封离夜往外走的背影，她鼻子一算，心里堵得难受。

她忽然就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跑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

“封离夜，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们好好的谈谈，你让孩子归我，你写个保证书，按个手印，我保证会按照你的想法好好的活着……”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不要，除了这个孩子。”

“算我求你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封离夜的脚步一顿。

“好不好？”白霜落哀求的声音，再度响起，“只要孩子归我，你不放我自由也没有关系。”

她忽然有那么一点点想通了。

自由和孩子，她是绝对不可能兼得的。

那么，她必须要做出选择，选一个她最想要的，来和封离夜进行谈判。

两个都要的话，那么结局就是两个都要不到。

白霜落现在是舍弃了自由。

她只要孩子。

她要和封离夜好好的谈判。

封离夜还是背对着她，没有转过身来，淡淡的问了一句：“只要孩子，不要自由？”

“对的，封离夜，我只要孩子了，自由我不要了，要不起……”

“你难道一直都认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谈判吗？”

白霜落一怔。

封离夜慢慢悠悠的转过身来：“你天真到这个地步？只要你放弃一样，我就会同意？”

白霜落望着他，不自觉的咬着下唇。

封离夜又说：“难道你一直都认为，你没有能够说服我，是因为，你想要自由又想要孩子，我不可能会都答应吗？”

白霜落深吸了一下，咬咬唇：“总之，我现在退而求其次，我只要孩子，好不好？”

“你有了孩子，但你的人，还在我身边，你要了孩子，又有什么意义？孩子和你，也都是属于我的。”

白霜落一时间被他说的，无言以对。

是啊，孩子是她的，但她人是他的，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掌控我，”白霜落说，“对你来，这样有什么好处吗？有什么意义吗？”

“你就是我的意义，白霜落。”

她攥着他的衣角，攥得皱皱巴巴：“所以，我的自由是你的，我的孩子，也会是你的。”

“是我的，但也是你的。”封离夜回答，“只要你乖乖听话。”

听话？

对白霜落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封离夜，你什么都不会给我，什么都会让我按照你的意愿去进行，是吗？”

“……嗯。”

白霜落的手，慢慢的从他的衣角滑下，神色也是十分的委屈。

封离夜心软了。

他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