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这么难受，封离夜也没忍心去追问，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只是他明白，邵舟……还是成为了他和白霜落之间的一根刺。

不管她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还是没想起来，这根刺会一直存在着。

“梦，是梦？”小落喃喃道，“你是封离夜？”

“对，对。”

“这里是哪……”

“是医院。”封离夜拍着她的后背，“你晕倒了，需要住院休养。”

思绪慢慢的回归，小落瞪大眼睛：“录音笔！”

封离夜握着她的肩头，看着她：“是我不好。聂颖颖从中破坏，造出一份假的鉴定结果这件事，我应该慢慢的说给你听，而不是，直接把录音笔给你，让你承受不了这个刺激。”

小落和他对视着。

她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神情惊慌……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她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没说，而是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

这个主动的拥抱，让封离夜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回抱住她：“落落……”

“我做了一个梦，”小落说，“梦里，我应该是刚刚生下向承，床边围了好多人啊。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我只看见你。可是，你忽然对我发了脾气……”

“不会了，落落，我以后，都不会再凶你。”

“我只是问你，邵舟为什么不来参加向承的满月酒，他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和向承，你就突然变了脸。那个模样，好吓人。”

封离夜这才明白，她梦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一直不停的念叨邵舟的名字了。

“不要去想那么多，把身体养好，”封离夜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不然，向承看见你在医院里，会吓哭的。”

小落问道：“……聂颖颖，真的在骗我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落落。”

他的声音里带了孤寂和失望，掺和着凉意，让小落的肌肤上，都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我，我……我只是有点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真真假假，一直不停的围绕着她，她快要丧失判断能力了。

“你听好了，白霜落。”封离夜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聂颖颖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这是她的计谋，她想要你离开，想让我失去你！我们差点都被她给耍了！”

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妻子，自然，是比之前更加关怀备至，小心呵护的。

生气归生气，封离夜还是冷静的排查出来，是聂颖颖在背后搞鬼。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小落问，“她费尽周折，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想拆散我们？”

“这些问题，你去问她。我把她带到你面前来，任凭你问！”

她闭了闭眼：“封离夜，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就像录音笔里，聂颖颖说的那样，蠢得无可救药。”

虽然，他很生气，很烦躁，很想怪她，可是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