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了！水，你想喝水。”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看我，太高兴了，护士长都叮嘱过我的，我竟然还给忘记了。”

白霜落又去装水，放了一点点盐，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他。

封离夜这才觉得舒服一些，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说自己，而是问她：“你的腿，怎么了？”

他看见她走路，是一瘸一拐的。

难道当时，孙剑开着的那辆车，还伤到了她吗？

封离夜完全都顾不上，自己经历了什么，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差点丢了命，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她的安危。

白霜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没……没什么啊，就一点小伤。”

“确定？”

“都处理过了，包扎了，你看，真的没事，皮肉伤。”白霜落抬起膝盖，给他看，“就是有点疼，所以走路不是那么的自然。”

封离夜说道：“我明明推开了你。”

她咬着下唇，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话。

这伤……白霜落仔细的回忆过，是她当时双腿发软，站不起来，却又很想到封离夜身边去，所以用膝盖走路，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才导致的。

“是小伤，真的没事。”她转移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我没事。”

“还嘴硬，”白霜落看着他，“差一点……差一点，我们就见不到了，你明不明白啊！”

封离夜的嘴角，勾起淡淡的一丝笑意：“就算是那样的话，我也可以，走得很安心。”

“是哦，”说起这件事，她就生气，“你都把我后半辈子，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当然可以放心的丢下我了。”

“我不是丢下你。”

“那就是扔下。”白霜落说，“封离夜，这件事，我回头再跟你慢慢的算账！”

“落落，我……咳咳咳！”

封离夜似乎很想说什么，但是一激动，情绪一上来，他就咳嗽起来，咳得整张床，都震颤起来。

白霜落立马就慌了：“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她赶紧去按铃，封离夜摆摆手：“没……咳咳咳，没事。”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而且是好几个，把病床围得水泄不通，白霜落都只能站在外面，她踮起脚尖，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大概过了十分钟，医生才散去。

封离夜的精神恹恹的，很少看见他这样憔悴的样子，所以，特别让白霜落觉得心疼。

“你先休息吧。”白霜落坐回病床上，攥紧他的手，“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落落……我知道，我昏迷前的那段话，听了，会让你很不舒服。但，如果再重新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她连忙说道：“呸呸呸！什么重来一次啊，不存在，这是没有的事情，不许说这样的晦气话。快，跟我一起呸呸呸！”

封离夜只是望着她笑，也不说话。

他的眼睛里，倒映的，都是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