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萧城说道：“刚刚的问题，我给你答案。”

“……哪个问题？”

“我有没有对你心动过，哪怕是一秒钟。”

温安昕眨眨眼，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起来，眼眶里，也氤氲了雾气。

“我的答案，是……”韩萧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道，“有。”

声音虽轻，但，是肯定的回答。

有。

他有对她动过心。

温安昕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浑身微颤，但是，她不敢转身，也不敢回头，她怕对上韩萧城的眼，迷失了自己。

“……是真的有，真的。”似乎是担心她不相信，韩萧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只是被我压下去了。而且，我总认为，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更好的人，我不该耽误你。”

她静静的听着，连呼吸都一再的放缓。

韩萧城的语气里，带了自嘲：“我发现，在感情上，我总是可笑的，犯着同一个错误，一错再错。我和霜落，是年少时单纯的欢喜。可我那时，在韩家地位不高，能力不足，无法让自己强大，更别说，去保护她了。”

“所以我退缩了，以至于，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封离夜成双成对。我和封离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他想要的，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而我想要的……我觉得，那是一种奢望。”

温安昕吸了吸鼻子：“你是在跟我表白，还是在说你的情史？”

“昕昕，”韩萧城第一次这么叫她，“霜落和封离夜感情稳定之后，我早就断了自己的念头，对她，只是保持着兄妹之情了。但对你，我依然选择了回避。”

“认识你的那一年，是我事业上的转折点。我忙得昏天黑地，参加各种应酬，拓展人脉，全年无休。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喜欢，我根本没时间。”

“后来这几年，也在忙事业，巩固加强，争夺韩家的家主。我又习惯性的在想，等我什么都有了，再去开始一段感情，好好的对待，那个女孩。”

当年，对白霜落，他是这样的想法。

如今，面对温安昕，他还是重蹈覆辙。

温安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缓缓转过身来，红着眼望向他：“为什么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一年，我们在一起，你忙事业，我照顾你。后来的那几年，你靠自己的努力，成为韩家的家主，而我默默支持你，看着你登顶？”

“我总是在怕。”韩萧城回答，“怕自己会辜负一个好女孩。你何必跟着我一起吃苦。”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同患难，共享福吗？凭什么你认为，我只能陪你享福，不能陪你吃苦？”

温安昕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韩萧城抬手，想去帮她擦，但是迟疑了一下，却又要收回。

看见他这个动作，温安昕当机立断，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脸上按：“想擦就擦，干嘛要收回！”

她凶巴巴的，可是又在哭，韩萧城愣了愣，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