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写的。
鲍尔温耸了耸肩,伸手按在门扉两侧,“真的没有活人了吗?”
稍微用力,很快,一条能够供两三名成人并肩通过的通道,出现在他的面前。
属于旧亚楠的,一股更加刺鼻的焦糊味,夹杂着一股怪异的气味,钻进了鲍尔温的鼻子里。
兽血的特殊气味几乎浓郁到了极致,鲍尔温已经进入了警戒状态,右手拨出了猩红的钢剑。
他向前踏出一步,从大厅走了出去,抬眼望去。
相比新建起的亚楠,更加密集、更加令人震撼的建筑群。
旧亚楠还在燃烧着,那场焚城大火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建筑与街道夸张的高低差之中,远处的点点火光与弥漫的黑色烟雾将其营造得仿佛不似人间。
他仿佛置身于传说中的炼狱中……黑暗中赤色的火光,那一座座阴森恐怖的建筑物,还有那一声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凶兽咆哮,这些都是对人精神的一种极大的挑战。
鲍尔温进一步抬头,在他的头顶上,高悬着一轮冰冷的圆月。在这比教会镇和亚楠都要矮上一截的旧亚楠,这轮圆月似乎更加逼近。
就像是猎人梦境中的那般巨大,仿佛一个跳跃,便能触手可及。
怪异……这是鲍尔温的第一感受。
他知道这种诡异的现象并不科学,尤其是当他凝视那轮圆月之时,他能感受到轻微的眩晕。
“还不行吗?”
鲍尔温摇了摇头,他能够猜测到,这轮圆月可能是月之魔物的化身,无论如何,这轮圆月都和它脱不了干系,只不过,他看不到它的形体,更看不到本质。
收回目光,他继续向前走去,观察着周围。
鲍尔温站在一栋高大而又狰狞的建筑物两侧,他可以看到不少尸体。
它们都被布匹包裹着,但难免地依然能够破损的衣物内,看到那严重兽化的尸骸,除此以外,还有依然保持着人类模样的尸体。
这些尸体无一例外,均存在一处以上的致命伤口,毫无疑问,那是利器及枪械所造成的。
要么被尖锐的武器刺穿了胸口,要么被刀刃砍断了喉咙,要么,则是被某种重物直接砸碎了脑袋。
更甚至,他看到了一具胸口直接被破开的尸体,里面的内脏与血肉已经惨不忍睹。
它们以头向下的方式被倒挂起来,双手则清一色地被某种看起来很坚韧的绳子束缚在一起。
野兽的脸上是狰狞的,而那些还保持着人类模样的人脸上,从那些五官与面容,他看到了惊恐、愤怒……
这些应该就是猎人执行的“任务”。
对居民们展开毫不留情的屠杀,不管他的身上是否出现了兽化的特征,所以死之前才会露出愤怒的表情,直到现在吗?
突然,他中断了自己的观察,扭身挥舞着手中的钢剑,在漆黑的夜色中,划出一道美丽妖艳的弧线!
两名悄悄靠近,其实早已被发现的偷袭者在朦胧的烟雾中翻倒在地,接连两声惨叫却被强行吞了回去,却是鲍尔温一左一右踩住它们的胸口,结束了它们的生命。
噗呲,血液喷涌。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撕裂空气的声音,身体本能传来危险的气息,他直接朝着旁边的一块墙体滚了过去。
下一秒,密集的枪声响彻破败的城市,依靠在墙体后的鲍尔温似乎还听到了机枪发出的咔咔声。
伴随着持续的枪声,剧烈的火光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炸开,坚硬的岩石地面被打得四分五裂,无数细小的碎片四下飞溅。
鲍尔温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机枪,机枪哥?不,不一定。”
机枪哥只是玩家对一名火药桶猎人的称呼,他是一名尚存理智、可以交流的猎人。
就如同这个名字一样,这群来自火药桶工厂的猎人是最早尝试将用于近战搏杀的冷武器和热武器结合在一起制作出全新猎杀工具的组织。
他们最经典的设计便是将能够引发爆炸的枪械与武器融合在一起,这使得在近距离猎杀的时候,他们能够利用手中的武器来轻松制造出剧烈的爆炸。
想想如果能将这群猎人带回到猎魔人世界,那么亚甸王国的军事实力又会提升一个档次,毕竟能够使用魔法的也就少数人,军队的作用绝对是不容忽视的。
这叫什么?这叫降维打击!
科技与魔法的碰撞,或许会摩擦出与众不同的火花。
比如他的老师卡尔克斯坦,一定能和这群“火药桶”猎人有共同的话题。
但是,暂且不提能不能将这些人带回去,除了机枪哥,不知道还有没有火药桶猎人的存在。
要知道,火药桶猎人之中,有不少猎人都丧生在某些新武器的研究过程中,活下来的猎人也有部分死在猎杀之中,或者感染兽疫变成了野兽。
至于机枪哥?他明明能够离开旧亚楠,却依然留守在了这里,他会愿意前往一个新的世界?
反正鲍尔温是不相信的。
这些为了抵御兽灾,由火药桶工场制作出来的城防机枪,发挥着它应有的强大的威力,尽管只是普通的子弹,接连不断的猛烈火力也足以将兽化人射成筛子。
密集的弹幕还在持续,疯狂倾斜的机枪子弹似乎没完没了。
不过鲍尔温并不想等待子弹耗尽,他很快就锁定了敌人的方位。
“高塔?难道高打低就安全了吗?”
蓝色光芒一闪而过,鲍尔温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猛烈的火力依然覆盖在他之前停留的墙壁处,似乎想要将墙壁彻底粉碎。
虽然在距离上的把控上出现了一点小失误,但鲍尔温依然出现在操纵着机枪扫射的身影背后,手中的武器依然换成了不会散发炙热温度的锯肉刀。
没有任何犹豫,锯肉刀狰狞的锯齿直袭身穿某种猎人服装的猎人。
铛!
火花四溅!
一把造型独特、长着锯齿的长矛堪堪地挡住了横扫而来的锯肉刀,持着长矛的主人接连后退,一个踉跄,最后抵住机枪的支架才将身形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