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探听来龙去脉(1 / 1)

于氏站在她姨表妹家门口,目送着朱大友一行人远去,直到他们远远地消失在街角,才抿着唇,转身“砰砰砰”地敲起了门。

半晌,门才从里面被打开,于氏她姨表妹披了件薄纱,倚着门框,打着哈欠,半眯着眼,问道,“谁啊?”边问还边扯了扯自己那件薄纱,像是不想被人瞧见似的,但这又有什么用,那大片的肌肤还不是能从那薄纱下透出来?

“是我。”于氏见她姨表妹这副伤风败俗的模样,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见怪不怪了。

“哟,表姐啊,我当是哪位冤家这个时候来了呢?”于氏她姨表妹让开身子,请了于氏进去,“表姐,你去小厅里稍坐,我去换身衣裳。”

“诶~换什么衣裳,我有急事与你说。”于氏拉着她姨表妹不撒手。

“宝贝儿,是谁啊?”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从于氏她姨表妹的房间出来,见了于氏,虽然是一身粗布衣裳,年纪也不小了,但风韵犹存,以为这女人也是暗娼。

这中年男人便咽了咽口水,色眯眯地道,“今儿个是要来点刺激的?快快快,咱们回房间,我都等不及了!”说着,便伸着肥腻的大手一把抓了一个就往房间里拖。

于氏吓得差点就掉了泪,她可不愿意做一些对不起朱大友的事,忙扭着身子试图挣脱那男人的束缚。

于氏她姨表妹对她表姐也算是不错,替她挡了那中年男人,让她去小厅躲躲,自己则贴着那中年男人,柔声细语地哄骗着他回房间。

那中年男人早就精虫上了脑,于氏她姨表妹又是百般撩拨,酥得他骨头都发了痒,便丢下于氏不管,只打横抱起于氏的姨表妹,一脚踹开房门,就往床上丢去。

一时间,房间里传出接二连三不堪入耳的声音,甚至还传到了于氏所在的小厅里。

于氏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叫声,突然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和朱大友做那事的时候从未这般激烈过,若是……

不不不,于氏摇了摇头,她可不能给朱大友戴绿帽子。

想罢,于氏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子茶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冰凉的茶水沿着喉咙流进胃里,多少是按捺住了于氏那不合规矩且蠢蠢欲动的心思。

……

去镇口的路上,朱大友带着朱琼朱珊走在前面,司庭远和朱珠抱着司昊宸跟在后面。

朱珠用手肘碰了碰司庭远,轻声请求道,“能否帮我个忙?”

司庭远挑眉,问她,“帮你去盯着你二娘?”

“嗯。”朱珠点了点头,脸色慎重地道,“兴许能查探出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

“好。”司庭远应了一声,想了想,又笑着叮嘱她,“晚些时候,我去找你,记住不要拴窗户。”

朱珠横了他一眼,这人是跳窗跳上瘾了不成?

不过,若是此时让朱珠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司庭远已经多次跳过她的窗户,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少时,一行人到了镇口,朱大友正要去牵那寄放在镇口的牛车,就听司庭远道,“大叔,我就送你们到这了,你们先回吧。方才在路过一个茶楼的时候,我远远瞧见一个旧友,但没有瞧真切,这就回去打听打听。”说着,又对朱珠道,“今晚昊宸就拜托你了。”

朱珠抿嘴一笑,这人还真会一脸正经地扯谎,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你快去吧,万一他们散了,你就找不着人了。”

朱大友也跟着道,“是啊,快去吧,我们这就回了。”

司庭远点点头,见他们都上了牛车往桃花村的方向走,才转身没入了人群中,一晃就没了人影。

司庭远施展轻功,不消片刻就稳稳地落在于氏她姨表妹家的屋顶上,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块瓦片,正好瞧见于氏神情焦急地来回踱步,而她姨表妹则晃晃悠悠地从门外进来。

“你总算是出来了。”于氏上前拉着她姨表妹的手,又心有余悸地朝她身后看了看,忐忑地道,“那人……”

于氏她姨表妹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表姐放心,我已经把他送走了。”顿了顿,拉着于氏在椅子上坐下,问道,“表姐方才火急火燎地找我,是有什么事?”

于氏这才想起她来这儿的目的,甩了她的手,指着她质问,“你是怎么办事的?今晚那些人没有得手,朱珠那个死丫头好端端地跟他爹回家了!”

“什么?”于氏她姨表妹惊讶,“不对啊,那些人都是二姨吩咐来的,早年间他们就一起干过这绑人卖人的勾当,从未失手过……”

“可今儿个就是失手了!”于氏打断她姨表妹的话,气愤地道,“原想着将朱珠掳了去,赏了那些人玩弄一番,再将她卖到青楼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还敢有脸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可现在朱珠还好好的,你说该怎么办?”

屋顶上的司庭远听到这话,怒不可遏,这于氏果真是个面慈心苦的人,怪道朱珠不喜这继母,这回居然想了这恶毒的法子想毁了朱珠,他必定是要给于氏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于氏她姨表妹伸手扶了扶头上的银簪,沉吟了会儿,道,“这样吧,你与我一同去找那些人问问清楚,咱们这两眼一抹黑的,也拿不出什么主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于氏一想,确实如此,便催着她姨表妹赶紧带自己去找那些人询问明白。

还没等她们出门,方才跟踪围堵朱珠的那伙人便派了一个受伤最轻的前来报信,于氏她姨表妹忙请他进来,递了热茶给他喝了,又塞了十两银子给他,才仔仔细细地问起花灯会上的事情。

报信的人手里掂了掂那十两银子,心里甚是满意,身上的伤也瞬间感觉不疼了,按照朱珠的吩咐只道官兵突然经过,他们不便下手,等官兵走后,人就不见了踪影。

于氏她姨表妹疑惑道,“有如此巧合之事?”

报信的人道,“前几日县太爷从县城派了些官兵过来,为的就是在花灯会的时候防止人闹事。”

于氏她姨表妹一噎,拿眼直瞪着那人,“既然会有官兵,为何你们不早说?”

报信的人撇着嘴,示意于氏她姨表妹再给他到一杯茶,道,“我们大当家说,当时你找到他的时候,他原是想拒绝的,毕竟官兵在,风险大。可又看在前些年于大娘帮着咱们发财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接了这事。”

说到这儿,报信的人只觉口干舌燥,将于氏她姨表妹又递上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道,“要我说啊,这什么于大娘面子可真够大的,改日我倒想见见,瞧瞧她于大娘是何方神圣。”

报信的人加入这伙人的时间也不长,所以没有听说过这位于大娘也是在常理之中。

于氏和于氏她姨表妹却对于大娘并不陌生,自己的老娘和二姨哪能不认识!

这时,又听得那报信的人说道,“我们大当家让你们替他向于大娘致歉,这回这事儿不成,他心里头过意不去。”

于氏她姨表妹听了这话,觉得这大当家的还挺会做人,于是点头同意了。

于氏倒没多搭理这话,反而是在心里头琢磨,今儿个这事儿不成,可得找自己老娘再讨个主意,绝不能便宜了朱珠去!她就不信了,朱珠那死丫头能躲得过一次,还能躲得过第二次?

呸!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