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水银 (一更)(1 / 1)

可惜,司庭远在这暗河里头游了一圈,别说是发光的珊瑚了,就是普通的珊瑚都没有,连水草都是稀稀拉拉地在里头飘荡着。

司庭远失望地游回了河面。

待上了岸,天枢迎了上来,问道,“世子爷,可有何发现?”

司庭远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闷响,顿时地动山摇。

司庭远猛地扭头,皱着眉望向暗河,声响是从那底下传来的。

天枢被地动震得站不住脚,东摇西晃的,勉强站稳了之后,忙去扶司庭远,“世子爷,咱们快离开这儿。”

司庭远就着天枢的手站起,往后退了几步,与慈铭大师和其他的暗卫站在了一块儿。

这会儿那地动的震感已经弱了许多,而河面却冒起了点点气泡。随着气泡越来越多,那气泡的颜色也变了,高高朝上喷涌,像是在河面上涌起了一座小喷泉。

司庭远瞧着那喷涌而出的不同于河水颜色的液体,顿时脸色大变,“所有人往后退!”

虽然大家伙儿疑惑,但司庭远脸上凝重的表情让他们深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先压下了心思,纷纷按了司庭远的吩咐往后退去。

一直退到司庭远认为暂时安全的地界,他们才停了下来。

“世子爷,您方才为何吩咐咱们退后?”天枢问。

司庭远拧了眉道,“方才那暗河里涌起的是水银,这水银有毒,若是咱们吸入大量的气味,或是不小心触碰,必死无疑。”

闻言,大家也如同方才的司庭远一般大变了脸色。

“走,咱们还是退回方才的墓室去!若是那水银完全地涌了上来,这甬道也保不住!”慈铭大师沉声道。

司庭远点了头,“师父所言甚是,为今之计,也顾不得地宫里头不能走回头路这禁忌了,还是先躲了这水银要紧。”

于是,司庭远一行人快速地往回奔去。

来到那阶梯下,抬头一瞧,方才那移到一旁的棺椁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原地,阻隔了墓室里的光亮。

司庭远吩咐众人到处去寻一寻机关,自个儿也仔细地探查着。

好半晌过去,大家伙儿几乎将阶梯下的甬道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世子爷,您看,如何是好?”天枢脸色肃穆,问着司庭远。

司庭远也毫无头绪,便没有开口。他的脸色冷凝,在微弱的火把亮光下瞧着晦暗如深。

“啊……蚂蚁!”突然,暗二瞧着一个方向,脸色惊恐地往天枢的身后缩。

天枢那方才还肃穆的脸上产生了一丝的龟裂,说出去可没人相信,他这做暗卫的弟弟居然会怕蚂蚁,每次见了蚂蚁就跟见了鬼似的,逃窜得飞快。

“不过就是蚂蚁罢了,瞧把你吓的。”暗一嗤笑出声。

暗二躲在天枢身后,瞪了暗一一眼,理直气壮地道,“你瞧瞧去,那儿可不只是一只蚂蚁,而是一群!一群!”

暗一“呵”了一声,瞧都没有瞧那些所谓的一群蚂蚁,反而是给了暗二一个眼神,好似在嘲笑他的胆小。

暗二冷哼一声,决定不去搭理暗一。

暗卫们嘲笑暗二的时候,司庭远和慈铭大师则是瞧着蚂蚁爬动的方向,目露笑意。

“师父,您看?”司庭远问道。

慈铭大师淡笑着点了点头。

司庭远便唤来天枢,指着眼前的那堵墙吩咐道,“你带了人将这墙敲了。”

天枢问,“世子爷这是何意?”

司庭远笑道,“这还要多亏暗二,若是他不惧怕蚂蚁,我还发现不了这儿有不同。”顿了顿,司庭远指了那群蚂蚁爬出来的缝隙,道,“瞧见没有,蚂蚁从这儿爬出来,说明后头该是有空间存在,如若不然,它们生存不了。”

听了司庭远的话,天枢和暗卫们纷纷点了头,瞧暗二的眼神不再是嘲笑,而是满满的敬佩。

暗二则是呆了呆,再得意了起来,在地宫里头怕蚂蚁也不是让人瞧不起的事儿!瞧瞧,瞧瞧,世子爷都是靠了他怕蚂蚁的事儿找到了出路。暗二觉得自个儿瞬间就浑身放了光芒,伟大极了。

“好了,别美了,还不快来帮忙!”天枢伸手在暗二眼前晃了晃,拧着眉道。

“诶……”暗二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便上去和其他暗卫一道轮流砸墙。

墙体很厚,暗卫们砸了很久,久到水银已经慢慢地涌进了甬道,朝他们这而来。

幸亏方才慈铭大师已经给他们每人服用了一颗解毒的药丸,才能勉强挺过来。

可慈铭大师说过,这解毒的药丸对轻微的水银毒有效,可若是中毒深了,那却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眼见那些水银快要涌至跟前,暗卫们才将墙体打通。

司庭远一行人便迫不及待又训练有素地迅速通过了墙体。

墙体另一边是一个小型的空间,里头摆着祭祀用的物件儿,看来这儿不是墓室,是一间小型的祭祀场所。

“走吧,不要在这儿停留!虽然洞口开得高,水银一时半会儿涌不过来,但那毒气却是堵不了!”司庭远正色道,率先迈步往开着的石门那儿走去。

慈铭大师和暗卫们跟在他身后。

待一行人全都出了那小型的祭祀场所,司庭远尝试着扣动墙上两盏灯台。“咔……”一声,石门应声落下,溅起满地的灰尘。

“咳咳咳……”司庭远一行人禁不住都咳了起来,感觉喉咙里生疼。

可就算如此,他们心里头也是高兴的,毕竟比起因水银而死,喉咙疼算什么?!小意思罢了!

可……就在这儿,暗七眼睛一闭,倒头就往地上摔去,幸亏身旁的暗卫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不然怕是要摔个头破血流。

慈铭大师快步走上前去,拉过暗七的手诊脉,好半晌,他才收回了手。

司庭远上前问道,“师父,如何?”

慈铭大师淡淡地道,“无甚大碍。就是他原就有伤在身,又遭了水银的气味,加重了他的伤,我用内力替他调理一番即可。”

司庭远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师父了。”

慈铭大师笑了笑,盘腿坐在暗七身后,替他疗起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