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远只觉得自个儿的身子很轻,犹如一根羽毛一般,竟然随风飘到了半空中。
无意中瞥见自个儿随风飘起的衣摆,居然是是透明的!司庭远一怔,忙伸了手出来瞧,也是透明的!
他……难道是离魂了?!
司庭远垂眸向下头望去,又是一怔,这里不是地宫,而是京都皇城。
此时,宫内宫外,正剑拔弩张。
司庭远飘过去,想瞧一瞧那为首的将领。只一眼,让司庭远心神俱震,那为首的将领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庭远满心的怀疑。
“莫要多思,往下瞧,会给你答案。”虚空中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司庭远四下张望,可却没有瞧见任何人,“你是谁?”
“呵……”老者粗哑的笑声传来,继而听得他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庭远皱眉,追问道。
可司庭远再也没有得到虚空中那老者的回答。
当然,司庭远也没有心思去继续探问,因为他被底下那个“自己”的挥手示意给吸引了去。
那“司庭远”抬起的手一挥而下,身旁的副将,也是半空中这司庭远熟悉的人,“天枢”朗声下令,“攻!”
话音落下,兵卒们都一拥而上,去攻打皇城正门。
与此同时,视野开阔的司庭远也瞧见了皇城其他的三个门前也涌满了攻打的兵卒。
皇城内抵御的守卫并不多,所以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司庭远”手下的兵卒便将皇城的四个门攻打了下来。
皇城正门大开,“司庭远”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地进了皇城。
待一众人行至金銮殿前,就有兵卒来报,“禀王爷,乾德帝正在金銮殿上。”
“司庭远”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沉默地点了点头,下了马,大步流星地走上台阶,踏进了金銮殿。
此时,那乾德帝正坐在龙椅上,细致地擦着长剑,脚边是断了气的、极得他宠爱的孙贵妃。
飘在半空中的司庭远蹙了蹙眉,这孙贵妃瞧着甚是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好半晌,司庭远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朱琼”?她怎么成了孙贵妃了?
见了“司庭远”进来,乾德帝笑道,“果然是你!”说完,深深地拿眼瞧了他一眼,便挥剑割上自己的脖颈,霎时鲜血飞溅,做了皇帝十余载的乾德帝终是命丧黄泉。
“司庭远”站在在金銮殿门口半晌,随即吩咐手下兵士收敛乾德帝及孙贵妃的尸身,待来日再商量以何身份下葬。
“报!天牢里发现一具女尸。”金銮殿外有一兵卒匆匆地奔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天枢”闻言,斥道,“寻常小事罢了,这哪里不是尸横遍地?你们径直收拾了就是,莫要拿这事儿来劳烦王爷!”
谁知那兵卒却并不因“天枢”的斥责而退缩,反而道,“那具女尸奇怪得很,无人能够触碰,只要一碰就像被火烧了似的,您看末将的手。”说着,伸出一双焦黑的手给那副将瞧。
“这……”“天枢”皱了眉,犹豫了片刻,进了金銮殿在“司庭远”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司庭远”挑眉,转身,大步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飘在半空中的司庭远也快速跟了上去,想去瞧个究竟。
待到天牢,就见一群小兵聚在一起,对着一间偏远的暗牢指指点点。“天枢”皱眉上前,怒喝一声,兵卒吓得浑身打颤,立时闭嘴,退在一边,站直身子让“司庭远”他们走过。
飘在半空中的司庭远瞧见“天枢”这般威严,竟不太像他熟知的那个性子,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王爷,女尸就在这间暗牢里,那模样……请王爷小心。”心里头正想着的时候,司庭远听到下头的兵卒带着“司庭远”在暗牢前停步,欲言又止。
而“司庭远”则是冷淡地瞧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暗牢中间躺了一具女尸,遍地是撕碎的布片,仔细看还能分辨是衣物,女尸身上盖着一块白布,想必是兵卒们瞧着不忍,替她盖的。
“司庭远”上前掀起一角,只一眼,便瞧见那女尸身上的青紫掐痕。再仔细一瞧,“司庭远”便认出了眼前之人。
飘在半空中的司庭远在“司庭远”正对面,瞧不见那百步下头的女尸容貌,但“司庭远”那张冷漠的脸上突然泛起的一丝丝龟裂让他心生好奇。
那女尸莫不是自个儿认识的人?
这般想着,司庭远飘了过去,拿眼去瞧。这不瞧倒还好,这一瞧,却是让司庭远从心底里冒出无尽的疼痛来。
虽然他现在是灵魂体,身子是透明的,但这会儿居然能瞧见他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那女尸居然是朱珠,他的娘子!
不,不可能……
司庭远双目欲裂,想扑上去瞧个究竟,但不知为何,只要他靠近下头的人,便会感觉有一堵墙挡着自个儿,让他难以接近半分。
这会儿,下头的“司庭远”已经将白布重新盖了回去,站起身,伸手就要抱起女尸,“天枢”忙出声道,“王爷,小心!这女尸碰不得,碰了会……”
“天枢”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司庭远”丝毫没有像那兵卒说的碰到女尸便会被灼伤,反而是从容地抱起女尸,往暗牢外走去。
走到到暗牢外,再听得“司庭远”冷声吩咐道,“将方才金銮殿上的孙贵妃鞭尸,再挂到城门上示众!这天牢里的狱卒和人犯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是!”兵卒们没有犹豫,高声应是。
飘在半空中的司庭远想要继续跟上去,但谁知却突然失去了意识。
待司庭远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依然飘在半空中,而这儿瞧着依然是那间暗牢。
不对,这暗牢虽然是同一个,但里头的情景却大相径庭。
此时,这暗牢内的角落里正缩着一个发丝凌乱、穿着单薄的女子,瞧着那抖动的身子,想必是在哭泣。
司庭远心中突地一痛,因为他将那女子认了出来,她便是“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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