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你怎么了?”察觉到朱珠的异样,司庭远关切地问道。
对上司庭远关切的眼神,朱珠稳了稳心神,勉强笑道,“无事。只不过,葛琼说的那事儿像是戏台上的戏文似的,相公,你再查上一查可好?”
或许,司庭远可以查出更多的事儿来,比如那个前世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朱琼”是否与她一样再次来到了这里。若是她真的来了,这一次……这一次自个儿绝不放过她,她要让她血债血偿!
“纵然你不说,我也是要查的。这事到处透着蹊跷,若是不查个明白,恐有隐患。”司庭远沉吟道。
朱珠点头,“相公思虑得是。”
话毕,两人相视而笑,接着便靠在一起,诉了好一番衷肠。
“相公,自从我们成亲以来,竟是这般聚少离多。”朱珠轻声道,在她的想法里,就算司庭远这三年来日夜守在她的身边,可她昏睡着,也不算是聚。
司庭远轻捏朱珠的手,郑重地道,“前事种种是我太过松懈,让你受了不少磨难和委屈,不过珠儿放心,日后再不会有此等事发生,我定会护你周全。”
朱珠点头,“我自是信你的。”
司庭远笑,“多谢娘子。”
“客气了,相公。”说着,朱珠捂嘴咯咯直笑。
少时,丁嬷嬷端了吃食来,都是些软糯容易克化的,司庭远喂着朱珠吃了,瞧她精神头不错,便扶着她出了屋子,去院子里走动走动。
司昊宸瞧见了,便跑上去前来,牵着朱珠另一只手,一道来院子里转圈。
这会儿,铁柱娘正从镇上回来,刚进家门,就隔着矮墙瞧见一家三口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顿时惊呼一声,小跑着来到矮墙边,惊喜道,“珠丫头醒过来了?!”
“是啊婶子,让您担心了。”朱珠笑道。
铁柱娘挥了挥手,“这话可不敢当,要论担心,可不还得是你家这口子,哪轮的上我?!”
朱珠瞧了司庭远一眼,又笑着对铁柱娘道,“相公自是担心的,可我听闻您在我昏睡的时候时常过来照看我,亦或是帮着家里头做事儿,若是没有您,这不得乱了套了。”
铁柱娘嗔道,“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不是?!咋没了我就乱套了呢?!你把你家相公和丁妹妹她们当什么了?!”
朱珠笑,“是是是,婶子说的是!”
……
太阳西下,正是晚饭时分,司家众人并着田太傅、冷墨还有葛琼齐刷刷地分两桌围坐在堂屋里。
司庭远原不想放田太傅出屋,可冷墨求到了朱珠头上,让她瞧在田太傅年老体弱的份上,网开一面。
朱珠对田太傅心中有气,毕竟她已知晓田太傅曾下毒害过自己,幸亏有惊无险,不然她这会儿早就躺在那冰冷的地儿,与司庭远阴阳两隔。
可听冷墨说得真切,不忍伤他的祖孙之情。再有,田太傅到底是自家王爷公公的老师,瞧在王爷公公的面子上,也得放他一马。
于是,朱珠便央了司庭远将田太傅放了出来,这才有了这会儿田太傅与他们一道坐在堂屋里头,准备吃晚饭。
为了庆祝朱珠恢复正常,丁嬷嬷可是卯足了劲儿,做了不少菜,让人瞧着就是垂涎欲滴。
可正当众人要动筷子的时候,有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在堂屋里头响起。
只听得葛琼阴阳怪气地道,“果然是乡野人家,这主子和下人还能同屋用饭的!瞧着可真是……”话说至此,竟是捂着嘴笑了。
“不错。”岂料平日里瞧不上葛琼的田太傅竟然顺着她的话,对司庭远说道,“公子可不能大意了,这事儿有损门风,传出去可不得让人笑话了去!”
“田老头,你这言重了不是?!”何御医深知司庭远的脾性,不喜外人插手自家之事,况且这还是小事儿一桩,根本不值得拿出来说事儿,于是和了稀泥,道,“来来来,吃菜吃菜。”
谁知田太傅却不领情,转而去对朱珠道,“夫人,虽您出身不高,但既然已经嫁入了司家,这管家之事还是要好生学一学,莫要弄得这司家乌烟瘴气的,毁了公子的名声。”
田太傅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静得怕是掉一根细针在地上都听得见声儿。
言及朱珠,司庭远就不乐意了。
只见他脸色一变,将筷子撩在桌上,发出“啪嗒”的声音,嘴里淡淡地道,“田老太爷管得略宽了。”
“就是就是,我娘自有管家的主意,要你多说些什么?”司昊宸连连点头,心里不禁暗自琢磨,等席散了,他就去寻了白苏姑姑,从她那儿要些泻药来,定要惩了那田老头去!
“老夫都是为了公子和小公子好!”田老太爷一心为司庭远和司昊宸,这会儿听得司庭远这话,觉得自个儿被伤到了。
“若田老太爷执意如此,那我司家也容不下你了。”司庭远面沉如墨。
田太傅一脸的不可置信,“公子,您这是……”
要赶他走?
“放肆!你竟如此对待我家外祖父!你可知我家外祖父的身份?!”葛琼拍桌而起,怒视司庭远。
冷墨一惊,忙去拉葛琼,急言令色地道,“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葛琼急于巴结田太傅,哪里听得进冷墨的话,“相公,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外祖父哪里说错了?这主仆不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万一哪一日这下人猖狂了,还不得爬到主人头上来撒野!”
“嘿,我这暴脾气!”白芷听了葛琼的话,已是按捺不住自个儿的脾气,拍案就要起。
谁知,丁嬷嬷却拉住她,对她摇头示意。
“嬷嬷?”白芷脸上满是怒气,不解地瞧丁嬷嬷。
丁嬷嬷低声道,“稍安勿躁,公子夫人会为我们做主。”
闻言,白芷这才又坐回了矮凳上。
这会儿,司庭远一掌拍在桌上,怒斥道,“不想安生吃饭,就给我滚出去!”
好好的一顿庆贺宴,竟被田太傅和葛琼的自以为是给闹糟心了!
“公子,这上下尊卑可是大事儿,万万不能轻易放过,否则……否则……”田太傅不死心,又再劝说司庭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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