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算是文物,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留下来的一些废稿,就送给你了。让我师傅的笔迹流传下去,倒也不算是他白养了,我这么个窝囊的徒弟。”
说着,老先生眼眶含泪,差点哭了出来。
周秉昆虽然不认识眼前之人,也不知道他的师父究竟是谁。
但感情都是共通的,他能感受到老先生此刻微妙的心情。
老先生的师傅应该是近代人,如果是他的最终作品还好,如今的博物馆,还可能会尽心保存。
然而,这些只是画稿,还是废了的,所以老先生不放心交给博物馆,害怕他们不会上心,把这些画稿随便处理掉。
于是,老先生决定将这些画稿交给自己保管。
这不仅仅只是一本画稿,还包含了老先生对他的恩师的尊重与怀念。
想到这里,他伸手接过那本书册,掀开自己的大衣,把它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借着这个掩护,把它转移进了空间,然后神色郑重的向老先生保证道
“放心吧,老先生,我一定,一定会好好保管令尊师的画稿。
给我留个地址吧,将来,我好将这份画稿还给您。”
老先生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没有那个必要了,就当是送给你了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周秉昆,默默地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拍打掉之前沾染的灰尘,正了正有些歪斜的衣帽,挺直腰杆,抱着其他的古书字画,踏上博物馆的台阶。
周秉昆看着他缓步前进的背影,心头有些发酸,默默地注视着他走进了博物馆。
他转身离开,只是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句万望安好。
来到了参加建设军团的招募办公室,只见现场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人龙。
无数十来岁的青年们,面上带着喜悦的神情,兴高采烈地与周围的人,高声的畅谈着。
许多年轻人的身边,则是跟着一到两位家长。
与孩子们欢天喜地的气氛不同,家长们好多都是面带愁容,依依不舍,死死地攥着孩子的手,有些甚至都哭了出来。
周秉昆不去理会他们,自己默默的找了条队排了起来。
总算排到了他,来到屋子里填写表格的桌子前。
周秉昆抬头,看到负责自己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面容刚毅,看起来有些彪悍的感觉。
这负责人看了周秉昆一眼,皱了皱眉,不满的说道
“哪里来的小奶娃子,看起来清清秀秀的,知道我们是要去干嘛的么?
就你这体格,就你这身体,到时候再累出个好歹来,还要老子去挨训。
你还是去插队吧,别搁这捣乱了,建设兵团不是你这种小奶娃子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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