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秘源术士第二百六十四章断掉的联系
哈利的确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想知道,但绝不会在伏地魔面前服软,所以他用更强硬的语气吼了回去:“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的计划比马尔福的脑子还浅显!等着吧,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了!”
“不会有人来救你,”伏地魔想恶狠狠地说,但残留的诅咒让他的尾音不堪地打了个激灵:“霍格沃茨的混乱足够牵制邓布利多,就算霍格沃茨的混乱不够,麻瓜市区的动静也够让他吃一壶!”
哈利咬着牙慢慢晃,被捆在背后的手慢慢挣扎,他感受到不断勒紧的粗麻绳陷入了自己的皮肤,再用力下去,绳子上的倒刺就刺入了表皮,但是不能停,哈利想,自己必须解放双手拿到魔杖,因为他办不到无杖施法。
这时,伏地魔停下了他的长篇大论,呼哧呼哧地喘,从那张扁平的惨白面孔中央的空洞里喷出来白气,他无能地大吼:“我的食死徒呢?!为何!为何到现在一个都不来!站起来!克劳奇!”
银手·克劳奇站了起来,他谦卑地站在伏地魔身后。
就在伏地魔又要说什么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人了,只是——人有点少——只有四个……不,五个。
“欢迎你们,食死徒,”在黑袍人们戴着面具从阴影中走出来时,伏地魔的红眼睛里闪过一丝放松的神色,他迅速平静下来,说:“距离上次集会已经有十三年……但我已深感黑魔标记的无力。你们……还有今天没来的人们……曾经无数次见证过我不死的潜力和强大的实力,但事到如今,你们回报给我的只有空气里愧疚和恐惧的臭味!还有那么多连来都不敢来的人!”
说到最后的时候,伏地魔已经怒不可遏了,他实在无法理解——就算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不足以让这些食死徒们信服,那代表着尸骨和死亡的力量威慑还能有假?巫师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骨气了?
“主人,”卢修斯·马尔福得到了来自别的方面的指示,他颤颤巍巍地说:“并非是有人不想来……”
“卢修斯!你这个狡猾的胆小鬼!”伏地魔用拿腔捏调地打断了手下的话:“真没想到这时候你竟然有主动开口的勇气……就我所知,当初你转投魔法部自称中了妖术时可是声泪俱下,令在场者无不为之动容……或许是为你的金加隆动容……怪有意思的,是不是?”
“主人!”卢修斯·马尔福打了个差点把面具抖落的哆嗦说:“那只是权宜之计!我只是想保全自己,等您复活之后以最完整的姿态为您效力……您瞧,当你发出呼唤,我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是吗?”伏地魔说:“但据我最忠诚的仆人、刚得到赐名的仆人所说——有人在魁地奇世界杯看到黑魔标记之后就立刻逃跑了?”
卢修斯·马尔福再次打了个寒战,让人疑心他是不是得了疟疾,他讨好地笑着,殷切中夹杂着些许虚假的悲痛,说:“这正是我刚才想说的,主人,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我们这些聚集起来的仆人……遇到了袭击,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没有出现的原因,他们……再也没办法出现了。”
伏地魔的蛇脸变得僵硬,他冷冷地问:“再给你一次机会,卢修斯,我的朋友,你所说的‘再也没办法出现’了,是不是我所想的最糟糕的情况?”
“我们遇到了突然袭击!”卢修斯·马尔福不敢犹豫,不敢再采用折中的话术,他用最直观的语言说:“袭击者杀了我们很多人!”
伏地魔久久不言,手里的魔杖跟着卢修斯·马尔福的节奏颤抖起来,他忽然低吼一声“阿瓦达啃大瓜”,魔咒的方向竟然是现身的食死徒中的一员,而更离奇的是,对方竟然立刻做出了回应,用变形术改变了地面的形状,竖起一道土墙挡住了死咒。
土墙紧接着就被击碎,但墙后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银手·克劳奇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被忽然出现在一旁的黑袍人刺穿了后心,一把普通的家用折叠刀留在他身上,而黑袍人也并没有拿回卡在骨头缝的小刀的打算,她踢走克劳奇脱手的魔杖,正从克劳奇身上拿起从哈利头上掉落的王冠。
是诅咒!伏地魔狂怒地想,是诅咒让自己如此迟钝!是诅咒让自己的魔法威力减弱!还有漫长的没有形体的生活,让自己此刻还无法掌握全部的力量!然而,即便伏地魔能给自己找一万个借口,也阻止不了黑袍人的行动,他只能故技重施,用出自认为觉得最残酷的咒语——又是一道索命咒。
银手·克劳奇飘了起来,不受控制地挡在黑袍人和伏地魔之间,用身体迎向咒语,在发出最后一声响亮的、戛然而止的哀号后彻底死去,随后再次落地,变成气息全无的尸体,躲在他身后的黑袍人再次消失。同时,束缚哈利的绳索失去了魔力的维持。哈利从半空跌落,他立刻四肢并用,用野兽般野蛮快速的动作爬向卡在草稞里自己的魔杖,在捡到魔杖后,他感受到自己被一只温暖纤细的手抓住胳膊扶了起来,还隐约瞥到扶起自己的手带着黑色的蕾丝手套。
伏地魔用出第三道索命咒——这次的索命咒的光芒变得不同了——绿色的邪恶光束在半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的渔网,由伏地魔撒向哈利和黑袍人。此时黑袍人的幻影移行已经准备就绪,随时能离开,但伏地魔的眼睛红光一闪,黑袍人的幻影移行便被打断,眼看着死咒即将临身,一旁的哈利勇敢地做出了自己的抵抗,他用出最经典的咒语,在认为自己要死的时刻,冲着伏地魔大吼:“除你武器!”与此同时,黑袍人的胸口亮起了柔和的白光,其中的护符发挥了作用,在彻底失去其中的力量之前,撑开了守护的结界,提供了足够的时间,让哈利的魔咒射向了伏地魔。
这道简单的缴械咒本应该被伏地魔轻而易举地弹开,但伏地魔手里的魔杖却不受控制地停止了刚刚释放的死咒。绿色的大网彻底湮灭在黑袍人护符撑起的守护结界上,破碎成最基础的魔力前只能让结界的光芒闪烁几下。此刻,伏地魔的魔杖和哈利的魔杖远远地对准了彼此,两人同时感受到魔杖的失控,感受到自己的力量顺着魔杖倾泻了出去。还有隐隐约约的呼唤,两根魔杖在呼唤对方,牵引着各自主人的力量好好沟通。如果一定要解释什么,那只能说这是“魔杖的劝架方式”。
还得是黑袍人反应快,在哈利和伏地魔连接在一起,谁都不能施法的时候,她抓住了机会,在重新准备好幻影移行后的极短暂时机里强行断开了两人的连接,随后和哈利一同消失在原地。
结束了,伏地魔凝重地看着自己的魔杖,他背对着畏畏缩缩的食死徒们,有一段时间没说话,思考这自己无法理解的景象,确定这景象产生的原因与魔杖有关,然后突然转身——
“你们在干什么?废物们!你们为什么只是看着!你们的魔杖坏了吗?!蠢货们!钻心剜骨!钻心剜骨!钻心剜骨!
”伏地魔由极静转为暴动,癫狂地挥舞着手臂,愤怒地大喊大叫,他一个接一个的对食死徒们使用钻心咒。食死徒们痛得在地上打滚,接受了伏地魔复活后的第一个强有力的命令:“去屠杀麻瓜!去最热闹的地方屠杀麻瓜!我要你们继续刚才因为魔法部赶到而没完成的工作!你们继续去吸引注意力!杀!杀啊!必须杀到邓布利多出现,杀到魔法部全体官员出动!”
后边他又说了些暴躁无能的话,但已经没人在乎了,食死徒们行动了起来,他们前往市区。而墓地里的伏地魔站在原地,只有树和泥土里的蛆虫陪伴着他,也只有这时候,他才会展露不为食死徒所知,不为敌人所知的一部分——他犹豫而且彷徨,一想到现在这个局面心里已经有了恐惧——恐惧自己永生的秘密被人窥伺,恐惧灵魂容器的遗失,恐惧强大的邓布利多……但如果真的无法挽回,伏地魔痛心地做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好付出最昂贵的代价——但只要能给别人带来痛苦,那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