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羽其实确实起过要报复萧子升的心思,但过后又推翻了那个想法。
毕竟他是皇嗣,身份尊贵,她还需要借助他的权势东山再起,巴结和讨好他还来不及。
之所以会往他痛处上戳,完全是因为没了系统,她根本不认得人腿上的穴位,也拿捏不好入针的程度和力道。
但是这样的事情更不能让他知晓,否则她刚刚才在平阳侯和苏泽谦这里赚回来的印象分又会荡然无存了。
“表哥,羽儿真的不是故意的。许是羽儿手上有伤的缘故,所以落针的时候才没能控制好力道,以至于弄疼了你。但是请表哥相信羽儿,羽儿一心是为著表哥好的。”
萧子升甩开她的脸,沉声道:“速度快点。”
苏清羽松了一口气,继续为他施针。
好在之前为他医治的记忆还在,而她也慢慢摸到了诀窍,最后越扎越顺,萧子升也终于不再为难她了。
不过那些针具没能浸泡药液,即便扎入腿中,效果也微乎其微,萧子升仍旧觉得双腿极为难受,他本想发怒,但看到苏清羽额头上全是汗珠,只好咽下了嘴里的咒骂。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辰,将针具全部从腿上撤出去,萧子升和苏清羽心中都不约而同闪过“终于解脱了”的念头。
起身整理好衣物,萧子升阴沉沉看了苏清羽一眼,道:“认清你的身份,记住今日之教训,好好在侯府里学习规矩。”
说完,便带着人大步向外走去。在他离去后,苏清羽长长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下一次为晋王施针是在一个月后,她必须要尽快赶在那之前将系统修复成功。
为了杜绝后患,下一次再施针,她定要让晋王的双腿彻底痊愈,这样,他才能更加感激她,把她放在心上。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去祠堂,和平阳侯和苏泽谦一起罚跪,平了家人们的愤怒才是紧要的。
在苏清羽为晋王医治双腿的时候,平阳侯和苏泽谦已率先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途中,苏泽谦一脸担忧的对平阳侯道:“爹,是否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娘亲?羽儿这次犯下如此大错,竟将母亲也欺骗了,险些连累母亲进宫去找童妃姨母,幸好娘亲因身体不适没能去成,否则一切被拆穿后,还不知会引来何种后果。”
平阳侯知晓童氏是因为什么而“身体不适”,不由得冷哼一声:“自然要说,她是主母,没能将女儿教导好,这是她的失职。”
不过,脚步微微一顿,他转了个方向,朝着童氏的幽篁院走去。
“罢了,你随我先去看看她。她最近身子确实不好,若听闻这个消息,指不定要被气晕过去。有你在身侧,也能多一人帮衬。”
苏泽谦道:“是,爹。”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幽篁院。在院内守门的是紫莺,看到平阳侯和苏泽谦一同走了进来,紫莺面色微微一变,连忙上前道:
“紫莺见过侯爷。”
紫莺的反应太过明显,平阳侯心思敏锐,下意识便觉得不对,他皱起眉头,道:“夫人可在屋内?”
紫莺支支吾吾,道:“夫人,夫人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
“是吗?”平阳侯淡淡说道,“本侯进去看看。”
说完就迈开步子朝前方那扇紧闭的大门走去。整个侯府都是平阳侯的,紫莺压根无权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平阳侯推开了主屋的大门。
当然,那里面自然是空无一人。
顷刻,平阳侯满脸恼怒地从屋内大步走出来,朝紫莺道:“夫人到底去了何处,给本侯如实招来1
紫莺吓得跪在地上,道:“回侯爷,夫人去了祠堂。”
平阳侯紧紧皱起眉。
祠堂,童氏去祠堂做什么?
两个时辰前,平阳侯府幽篁院。
童氏燃著安神香,然而童氏此时的心情却并不平静,她在屋内来回走动着,脸上满是焦灼。
身侧,作寻常夫人打扮的问清真人道:“夫人稍安勿躁,紫凝姑娘此次出门定能将事情办好的。”
童氏停下脚步,她抚了抚心口,皱着眉头道:“可我心中总是有些感到不踏实。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一会儿,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是两短一长的节奏,童氏喜道:“是紫凝回来了!快,快进来1
门应声而开,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帷帽的紫凝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疾步走进来,朝童氏行礼道:“夫人,东西紫凝买回来了。”
说完,她当着童氏和问清真人的面将怀中紧抱着的东西取了出来,并展开了上面包裹着的布料。
只见一块由白玉雕刻而成的灵位展示在童氏和问清真人面前,而那灵位上面,刻着“平阳侯府苏氏第二十六代嫡支次女苏沅沅之灵位”。
童氏紧张的朝紫凝问道:“你出门时可曾遇到过什么别的事?可曾有人在外面看到了你,又或是看到你取了这块牌位?”
紫凝想起自己曾与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相撞的事,迟疑了一瞬,道:“不曾。”
和那少女相撞后续并没有起什么冲突,而且对方也没有看到她怀里抱着什么,所以紫凝就下意识的将这件事给瞒了下来,免得童氏因为此事而忧心。
接着童氏又唤来了紫莺,问道:“打听到了吗,侯爷和世子如今在做什么?”
紫莺回道:“侯爷回到府中后便一直待在书房不曾出来,少爷则是在屋内好好抄写着大楚律法。”
“那就好。”童氏又追问,“大小姐呢?”
紫莺道:“大小姐也一直在房中,不过绿衣和绿竹倒是在紫凝姐姐身后也出了门。”
两个丫鬟而已,不足为虑。至此,童氏悬著的心才安稳的落了下来。
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问清真人,童氏道:“事不宜迟,真人,我们这便开始吧1
童氏留下紫莺和其他丫鬟守着院子,而后带着问清真人和紫凝朝祠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