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渊为了明日的约战,确实十分的努力。
当苏圆圆来到苏淮渊的院落时,便看到苏淮渊在院中稳稳当当的扎着马步,他还在头顶、肩上、手臂都放著一碗清水,来检验自己的功底。
苏圆圆从没见过这样的练功方法,不由得“哇”了一声,眼睛都亮了几分。
苏淮渊发现是她来了,立即绽开一抹高兴的笑容:“元宝,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二哥?”
但他下一刻又苦恼的皱起了眉:“二哥在练功呢,还要一个时辰才结束,不如元宝去找三哥玩儿?”
他虽是说著话,身子却纹丝不动,下盘稳如磐石。
苏圆圆摇摇头,在一旁坐下,捧著脸颊笑呵呵道:“元宝陪二哥。”
苏淮渊感动极了,忙对一旁的小厮道:“快去给小姐准备点零嘴和茶水,莫要让小姐空等。对了,再从我屋内找些好玩的物件,给小姐打发时间。”
小厮忙道:“是,少爷。”
不一会儿小厮就准备好了糕点和茶水,苏圆圆坐在一旁,喝着热茶,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苏淮渊练功。
半个时辰后,扎完了马步,苏淮渊又舞起了大刀与长枪。
此时是冬日,尽管天寒地冻,但苏淮渊却满头是汗,面颊也因为练功而泛红。
苏淮渊的功底非常扎实,他将一把刀挥得虎虎生风,一招一式扬起的风甚至让地上的落叶打着卷飞至空中,苏圆圆看得一愣一愣的。
尽管苏圆圆并不懂什么武功路数,也能从这些招式中看出苏淮渊的厉害之处。
至此,苏圆圆总算放下心来。
据她所知,盛京还没有哪位公子哥的武功能成气候,都是一群只会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根本打不过她二哥。
不过......
想到他们招惹到了王氏,苏圆圆莫名有一种预感,这一次苏淮渊的比试,应当不会太顺利。苏淮渊若想取胜,应当毫无悬念。但怕就怕,那些人玩阴的。
待得苏淮渊舞完一整套完整的刀法,苏圆圆当即拍击双掌,笑道:“二哥好厉害1
苏淮渊一边抹著汗,一边朝苏圆圆走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
“元宝如果喜欢,二哥也可以教你几招。”
苏圆圆眼睛一亮。她也曾偷偷学过一些防身的小招式,但比起武将出身的苏淮渊来说,那些都不过是班门弄斧。
若她功夫再好些,再厉害些,下一次再有人潜入她房中,她一定能立即察觉,不至于每一次都被某个人给吓到。
想到这里,她自己也愣了愣。人已经走了,哪还有下次?况且她已经知晓他是流云阁里的人,下次再见,只怕是在“曲阳布庄”里了。
“元宝?元宝?”眼前一只手在使劲摇晃,苏圆圆回过神来,苏淮渊笑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苏圆圆绽开一个笑容,挥舞著小拳头,朝苏淮渊道:“二哥明日要打倒坏人1
苏淮渊在她身边坐下,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道:“元宝放心,二哥明日一定痛揍那什么劳什子闫小公子,给你狠狠出一口气1
闫小公子?闫问戚?原来招惹了二哥的是他!
前世苏圆圆身为平阳侯府二小姐,是盛京城大大小小宴会的常客,与这闫小公子打过几次照面,对他还算熟悉。
闫家掌管着整个盛京的京畿守备,闫家家主闫焕就是如今的禁军统领,而闫问戚是闫焕继室所出的小儿子,极为受宠,因此养成了嚣张任性的性子,是盛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四公子之首,仗着他父亲是禁军统领,在盛京城内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而闫家,又以王氏马首是瞻,往来十分密切,倘若王氏当真要做些什么,从闫问戚身上下手,便是最佳选择。
而这闫问戚,惯会耍些下三滥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若是三哥与他对敌,只怕情况不太乐观。
苏圆圆揪住苏淮渊的袖子晃了晃,道:“二哥二哥。”苏淮渊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怎么了元宝?”
苏圆圆眨眨眼睛,用拳头将一片落叶压在桌子上,道:“打趴下,起不来1
苏淮渊乐了,他摸摸苏圆圆的脑袋,笑道:“哟,我们元宝学聪明了,还知道要把人打趴下让他起不来。放心吧,二哥省得,到时候,一定把他打到像青蛙那样趴在地上起不来1
苏圆圆用力点头:“嗯嗯1
对付闫问戚这种人,就是要打到他连出阴招的机会都没有,最好能让他躺在床上一个月下不来床,不能出去为非作歹。
真可惜,要是她也能去观战就好了,她也很想看看闫小公子被打得起不来的丑样。
不过这样一来,王氏,童家,闫家......
盛京的世家权贵,他们雍国公府就得罪了三家。
等苏淮渊的这场比试结束,这盛城,怕是要因此而闹翻天了。
想想那样的画面,苏圆圆都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
既然他们已经入了盛京这一盘棋局中,那就做那只可以敲定棋局胜负的“将”棋。
在苏淮渊那里待了片刻,苏圆圆才回到自己的院落中。之后她哪里也没去,就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晒太阳发呆。
只是白日漫长,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让她颇有些不习惯。
她总有一种不经意抬头,就能看到某道身影的错觉,听到他那戏谑的嗓音的错觉。
人在的时候,总觉得他有点烦人;但人离开了之后,她又觉得有些失落。手指把玩着挂在颈脖上的木小兔,苏圆圆轻轻叹息一声。
不知为何,虽然云谏此人来历成谜,而且嘴里也总是没说几句实话,但却时常给她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
并非是对亲人的亲近感,而是......觉得他十分可靠,可以依赖的那一种亲近感。
也许是因为他是她重活一世后,第一个毫无遮掩,以真实性子相处的人的缘故吧?所以到底产生了一丝依赖。
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像他那样的人,怎可能永远待在雍国公府呢?也不知道,他能否顺利帮她找到她的恩人?
他们两人下一次再见,又会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