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硬的军装熨帖着她薄薄一层睡衣,鼻端,除酒味外似还有一种淡淡的墨香。
浓烈的吻夺走她所有理智,让她无暇细想,便投入到这场看不见出路的痴缠。
纵然知道,男人的承诺不可信。
纵然明白,也许他们都没有明天。
但这一刻,她的心被温暖的柔情注满,仿佛有了这句承诺,不管未来有多少艰苦磨难,她都甘之如饴!
狂风骤雨席卷而来,苏黎只觉得自己像是海浪中漂浮摇摆的一只小船,由着海浪将她拍打旋转,由着海风让她起伏跌宕。
哗哗浪声就在耳边,她竟盼着这一刻能到永恒。
事后,陆宴北没有立刻离开。
苏黎窝在他炙热的怀里,鼻端全都是他的气息。
馥郁的,浓烈的,厚重的,阳刚的??
无论是那一种,吸入肺腑都能让她安定凝神,比阿爸调制的安神汤还要有用。
耳朵贴着他的心脏,等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平复之后,她才在男人怀里微微抬头。
“你晚上喝酒了?”
“嗯??熏到你了?”
她摇摇头,不在乎这个。
“你心情不好。”
“没有。”
他说没有,自然就是不愿提起那事。
苏黎以为是军事机密之类的,也不便多问。
她原本烦躁心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可这会儿却觉得通体舒畅,眼皮沉重。
窝在男人怀里,她很快陷入沉睡。
梦里,嘴角还勾着笑。
陆宴北却了无睡意。
就那么侧躺着,揽着怀里猫儿一般的女人,目光流连在她眉宇之间。
***
翌日一早,苏黎刚醒,便听张妈敲门说:“大小姐,宁家来电话,宁大小姐从驻地回来了,说等会儿来找你。”
“是吗?太好了!”
苏黎心情很好,一听这个消息,更是喜上加喜。
坐起身,身旁自然早已没了那人的影子。
只是,枕头上,被褥间,依稀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觉得有点变态,竟把脸闷在枕头里,神经病一样狠嗅了好几口,才抬起头来。
昨晚后半夜,她睡得很熟,完全不知男人是何时离开的。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若非枕间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又要怀疑这只是春梦一场。
他说过的话,她还清楚地记着。
他说,他们要有一个未来。
还说,她是他的女人。
苏黎痴痴笑着,又在床上坐了一小会儿,才起身下床。
然而,才刚刚站起来,她便觉得身下有点不对劲。
等意识到什么,她连忙冲向洗手间。
看着裤上的血丝,苏黎愣住了。
她的月事自从上前线那次受寒后,好几个月都不准时,偶尔提前,偶尔退后。
她自己开了药方服药调理,也未见明显成效。
这次来的真是不凑巧。
明天就是十五了。
好心情突然抑郁了一半,加之来月事时的腹痛腰酸,她一时连下楼的心思都没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来了是好事。
这几天,跟陆宴北在一起挺频繁的。
她虽然吃了史斑通,可却并不知道这西药的避孕效果如何。
所以月事来了,也让她松了口气。
宁雪迎过来时,她正喝了汤药暖在被子里。
药效发挥作用,腹痛缓解了很多,身上薄薄出了一身汗,终于精神了些。
“你说你中医西医都懂,怎么连自己这点毛病都治不了?”
宁大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天生体质使然,她在军中摸爬滚打,也没有诸多讲究顾虑,反而没有这毛病。
来月事时,也像平时一样生龙活虎。
听好友调侃,苏黎白了她一眼,“你个把月回来一次,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这怎么是看你笑话,我是真得疑惑,这毛病没得治吗?好像挺多女孩儿都这样。”
苏黎耷拉着脸,淡淡地道:“听有些过来人说,生了孩子会好一些,除此外,没有什么灵丹妙药。”
宁雪迎吃惊:“生孩子?我还头一回听说,生孩子能治病的。”
苏黎:“??”
“哎??本来想找你去逛街买东西的,没想到你不舒服,今儿天气可好了,窝在家里好可惜啊!”
苏黎想着换季了,也的确需要购置下一季的新衣裳,听她这么一说,也起了心思。
“下午吧,我再躺会儿,中午吃了饭就没事了。”
“确定?”
“嗯。”
张妈送了洗干净的水果上来,宁雪迎端着果盘翘起二郎腿,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
“我刚才进门,正好瞧见苏薇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