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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的角度,刚好能看在蹲在墓碑旁的无忧。
“大姐姐!”何容的女儿何童童和何广诚的女儿手牵着手,跟在后面,见妈妈停了脚步,便也往这里探头看,一眼看见无忧,顿时欢喜的喊人。
何广诚的女儿也对无忧稍有印象,害羞的她怯怯的朝无忧一笑。
无忧抿嘴一笑,拍拍手,站了起来打招呼,“何伯伯,容姐,小丫头,还记得姐姐我呢?”
“记得记得,嘻嘻嘻,我很想姐姐的啦。”何童童性格很是活泼开朗,嘴巴又甜,要不是隔着墓碑不好行扑人之事,恐怕小包子童童早就一头撞了过来。
何广诚一手提留着个袋子,笑吟吟的问道,“倒是巧了,能在这里遇见你,来扫墓的?”眼睛一瞥过去,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女人容貌端庄,身着旗袍,透着一股受不清道不明的富态贵仪。
“嗯,给奶奶来扫墓的。”要解释起来太麻烦,无忧索性说道。
何容这两天正想找无忧说说话,但眼下这种场合明显不适合叙旧,于是打算告辞。
“请问,您是何市长么?”犹豫了好久的江二叔一见人要走了,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何广诚有些惊讶的看过来,他之前只注意到了无忧,没注意其他人,倒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能道破自己身份的人。
不过他倒没意外,毕竟虽不是最好的一片墓地,也是数二数三的,他自回到苏城当了市长,就把原本在乡下的父母的坟迁到了这里,苏城的人大多迷信,当官者更甚。他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一片还真算不上最好,花点钱,没怎么动用手里的权势,一切就办得妥妥的。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本地富豪就是本地官员,能认出他也不奇怪。
他仔细看了看,微笑道,“工商局的江同志?”工商局的现任二把手,无忧跟他是什么关系。能一起来扫墓的,就算不是嫡亲的亲人,也是比较亲的亲戚。工商局那位快退了,他要不要看在无忧的面子上帮一把,顺便把这位市委书记派系的人拉拢到自己手里头来?
他如今可是宣系的人,先不说要为那位拉拢势力,这位江无忧和宣家太子爷的关系可不简单。瞧着上次的腻乎劲儿,只要宣锦书坚持,且能一直坚持下来,无忧多半就是下一任的宣夫人了。
就当还个人情了。
就在何广诚脑海中转过这些念头的时候,江二叔见这位在政界十分有名望的市长竟然还记得自己,有些受宠若惊的连道。“是的是的,市长好。”
早在江二叔开口的时候,江爷爷和江爸爸就傻了。反应过来后他们第一个想法便是江无忧是怎么和这位市长认识的,看起来还挺亲密,连何市长家的孩子都见过?
要知道,这位市长大人十分不好攀附,以致于新市长已经上任半年多。他们这两个一个已经退出苏城政界,一个没本事进入核心的。也都只在电视里见过这位,但电视里和本人还是有些差距的,这才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行,你们忙,我也要过去了,过两天来家里玩,容容和童童都想你了。”
何广诚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无忧说的,其亲切亲密可见一斑,所以等他离开后,江家众人的视线就刷刷刷的落到无忧身上。
无忧浅浅一笑,只当不知道,低头执起毛笔,轻蘸一蘸墨,专注的描起墓碑上的字来。
那纤细精致的手腕,那轻轻浅浅的呼吸,那眼神,那神情,那姿仪,让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随着一个个笔酣墨饱又没有一丝多余的墨渗出的字重现呈现如圆润的光泽,江家众人不禁扪心自问。
什么时候,江无忧在所有人忽视的地方,变得如此优秀起来?
江爷爷恍惚还记得那个趴在他的宽木书桌上头练书法的小女孩,短胳膊短腿的,脚连地都够不着,怕弄脏他的椅子,不得不脱了鞋,半跪在同样实心木做成的椅子上,上半身恨不得整个人的趴在桌面上,六月的天,那时还没有空调,书房里的电扇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小姑娘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淌下来,不停的用手去擦,写一个字就擦一下,脸憋得通红通红,神情却如此时此刻一般专注认真。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大儿子跟小儿子打了赌,一下子看两家孩子谁写的大字多,只是江无愁有他妈妈电扇冷饮的伺候着,江无忧却只能呆在一个蒸笼似的书房里自己坚持,连电扇都不让开,老大说了,别浪费电。
那时他有没有心疼?没有吧,一个赔钱货而已,江家要的只是她带给江家的面子,或者还有以后的联姻,所以要求她学这个学那个,扮演好所谓的江家大小姐的角色,从来没想过她累不累苦不苦委屈不委屈,却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这就是对她的好了。
而江爷爷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孙女的书法是极漂亮的,特别是一手簪花小体,娟秀灵动,已成风骨。
回去的时候,江二叔一力邀请无忧乘坐他的车,无忧实在不愿意和这家气氛古怪的人坐在一个那么小的空间里,便笑着婉拒了,江二叔便坚持要等无忧打了车才走。
看着父亲的讨好样儿,江无愁除了苦笑就只能苦笑。
“爸,咱们得尽早把无忧接回来。”一上车,江叔叔就对江爷爷道。
“怎么?”江爷爷对自己这两个孩子很了解,一个贪财无能,一个看重权势,江二叔可是苏城市委书记那一派的,要是平时,也不至于像今天那么急切。
“那一位要退休了,最近局里明争暗斗厉害的很。”而他虽然是市委书记的人,但市委书记在工商局的手下又不止他一个,要顺利坐上一把手的位置,他不得不多为自己筹谋筹谋。
江爷爷沉吟了下,对江爸爸说道,“老大,明天你亲自去接无忧。”
“爸!”
“你喊我爷爷都没用,这事情你必须亲自去,听见没?”这车里只有江家几个爷们,女人不在,因此说话也方便。
“爸,为什么,那小丫头平日里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爱理不理的,我要是去了,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江爸爸忒委屈了。
“当年的事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够厚道,离婚了也就离婚了,只给了人母女俩一套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的赡养费你出过一分钱?也亏你做得出来,被人知道了还不定说我们江家心狠手辣,小家子气,连点赡养费也出不起。”江爷爷叹了口气,对这个贪财又愚蠢的儿子实在失望透顶。
那可是我的钱,“那是咱们江家的钱,凭什么要给外人。”江爸爸很是理直气壮。
“你你你”江爷爷气了个七窍生烟,指着江爸爸的手指直发抖。
“爷爷,您消消气。”江无愁探出上身,伸手在爷爷的背上抚了几下。
“唉,无愁啊,你跟那丫头从小关系就好,你也去劝劝她,别任死理,在外面吃了几年苦,该知道江家的好处了,你跟她说,只要她肯回来,江家绝不会亏待她,江家大小姐的位置永远是她的。”江爷爷拍了拍自家孙子的手,对这个前途出息的孙子,他就像所有的爷爷一样和蔼可亲。
只是他说的话。。。
江无愁再一次无奈苦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无忧的那些个不同寻常之处。
是的,他早就察觉到了,从湘菜馆那一晚上无忧脸不红心不跳随手就是一个价值十万块钱的镯子,到校园bbs上的艳照事件,哪一件都显示出如今的无忧早就不再是四年前那个被江家放弃了的女孩儿了。
如此,他用一种又是骄傲又是难过又是高兴又是担忧的语气把学校里的这些个事一一说了出来。
车厢里唯余一声比一声更粗重的呼吸。
“小丫头,成器了啊。”江爷爷摸了把胡子,款款道。
“再怎么成器她也是我们江家的人,就该为我们江家出力,死丫头,什么时候认识的市长,也不知道给她爸爸多说两句好话。”江爸爸恨恨的说了句,他真心没想到这个他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女儿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刚刚听弟弟说要利用无忧和何市长的关系更进一步,他就很不高兴,他的女儿,要帮也是先帮他这个老子,你这个叔叔凭什么?
江叔叔对自家大哥的那些个心思洞若烛火,心里嗤笑了声,转头对江爷爷道,“爸,我觉得还是那笔钱。。。”
话点到一半,江爷爷明白他的意思,意思就是江无忧和用那笔钱跟何市长搭上关系的,可是苏城有钱的多了去了,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能耐,而且听孙子说了那个叫李强的同学的退学,能让f大这样的百年名校做出这样的决定,小丫头背后的势力绝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