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瞬间弓下,瞳孔紧缩着针尖般竖起,受惊的猫儿顿时炸毛。
面前的这个男人,那和数十年前甚至百年前相比毫无二致的声音,虽然没有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衣,没有提着那把让人光是看一眼都足以让心脏冻结镌刻着金色铭文和流云纹样的长剑,甚至脸上没有当初那好似冻结了时空的森冷眼神。
而且说实话这个男人抱着小女孩的样子其实可以说相当温柔——一眼就能让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沦陷的那种成熟温柔。
但对于夏岚——应该说对于豹猫一族所有成员来说这个男人代表着的永远都只有令人绝望的毁灭。
那是已经几乎铭刻在血脉之中的东西,如果不将对方毁灭便永远都不会破除。
对于这个名为苏墨的男人的仇恨和恐惧早已远远超越了它们的宿敌犬妖。
“撤退!!”
狠狠咬了咬牙,一爪子刺得自己颤抖不断的大腿鲜血淋漓后,名为夏岚的妖怪大叫了一声——于是周围所有不知不觉间围上来的还没有获得完全人性的猫妖们瞬间逃离。
不是命令究竟有多么管用,纯粹只是因为它们的身体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它们是......”
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枫疑惑地问道。
“豹猫一族。”
苏墨点点头,然后果不其然地收获了枫一对看不出什么感情的眼神:“也就是被你连着打残了两次的那个?原来它们就是豹猫啊,据说五十年前墨叔你好像把它们杀得只剩下带头的那四个了吧?”
“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又不是什么残暴的大魔王。”
被枫的眼神盯得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
“那它们现在为什么又卷土重来了?就看刚刚那个小姑娘的手下来说吧,连一个修成了完整人形的都还没有——估计除了当初那四个之外其他都只是炮灰吧。”
虽然现在很多依靠畏成长的妖怪在十三岁左右就成年了,但那些血脉相对低下的妖怪想要获得力量依旧需要时间的积累和经验的堆砌。区区的五十年对于一个元气大伤的妖怪族群来说想要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
从那个夏岚带来的那些喽啰部下来看便是如此,很显然除了那五十年前逃跑的豹猫四天王之外现在的豹猫一族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所以在枫看来,这群家伙多半是得失心疯了。
“其实这个原因是相当简单的——”
但苏墨却非常清楚,这群家伙之所以会再次出现的缘故:“刚刚那个夏岚,跑过来是为了谁?”
“戈薇.......难道是为了四魂之玉碎片?!”
枫轻声念叨着,很快就明白了缘由。
真的很简单,除了四魂之玉碎片的话苏墨想不出有什么会引诱这群家伙在还没有恢复元气的时候就大胆地跑出来兴风作浪。
——虽然之前说过,对于顶尖的大妖怪以及妖怪势力来说,所谓四魂之玉的吸引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大。因为能走到那个地步的妖怪都非常清楚依靠外力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而它们的自制能力自然也是也远远强于很多连智力都算不上高等的小妖怪。
可是能称得上顶级势力的豹猫一族却已经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倒霉遇上了混沌期的苏墨并在被打残之后被由犬大将带领的全盛时期的犬妖一族大举进攻后,这个族群就开始一蹶不振——后来好不容易勉强有所恢复并喜闻死对头犬妖一族已然分崩离析的消息的它们又开始了一次进攻。
而很抱歉,结果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
这群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惹怒了大宇宙意识的家伙居然莫名其妙地跟诞生不久才阴了一把夜子和桔梗的奈落搭上了线。
结果又是被当时气的有些红了眼的苏墨一通无差别残忍砍杀。
整支军队只剩下领头的豹猫四天王成功逃走。
其实如果没有苏墨的干预的话当时同心协力的豹猫一族绝对能给只率领着一帮乌合之众的杀生子以重创,当然最后的结局也是绝对赢不了的就是了,毕竟高端战力差的太多了——那四天王合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西国的杀生姬。
而他们四妖之所以能逃得过苏墨的杀戮也纯粹只是因为当时他们只是在另一面战场跟杀生子对线罢了。
而杀生子则依旧杀光了他们率领的所有部下。
而现在........
“刚刚那个夏岚好像还提到了复活首领的事情,嗯,看来他们一族是有什么特殊的秘法能复活那个叫啥名字来着我忘了的首领——而且是必须要借助四魂之玉的力量......”
苏墨做着总结:“可是很明显在我第一次打残他们而他们的首领死在夜子老爹手里后,直到五十年前这群家伙都没有丝毫去抢夺好像还没有到桔梗手中守护的四魂之玉的意思.......”
分析地越深入,苏墨眉头就皱的越紧。
“你的意思是......”
枫似乎想到了什么让她非常讨厌的东西。
“五十年前那场战争中,奈落为了躲避我的追杀跟他们豹猫一族搭上了线,而他们之后便有了利用四魂之玉复活首领的秘法——所以他们才会在四魂之玉再次现世并被戈薇射碎后的现在出现在这里。”
所以这便是结论:“看来当初的奈落就对四魂之玉研究地相当深入啊,连这种东西都有——虽然那绝对不可能是完美的复活之法,甚至很可能只是复活了一具傀儡而已。但不得不说那家伙的确够可以的,非常强大的天赋。”
如果不是作恶太多又触怒了自己,说不定苏墨会相当欣赏和推崇他呢。
而且那群豹猫.......
“他们胆儿也是够大的,或者说还认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庞大的势力所以依旧保持着那种不知所谓的自傲?跟奈落那样的人合作完全就是与虎谋皮——搞到最后指不定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吃了个干干净净。”
苏墨如此感叹着:
“这样愚蠢的家伙在我家是要被拉去做花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