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桐子虽然是原住民但也能剥开那些虚假的记忆和轮回变成原本自己的模样。”
“而桐遥虽然是为了救自己的姐姐才一意孤行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们能理解但不能原谅,所以紫前辈直接在规则中写上了除非桐子消耗灵魂变成原本的样子,否则只要桐遥与她见面那么世界就会开始开始轮回——你没想错这是对桐遥的惩罚,虽然轮回的是世界,但桐子却是世界的中枢,一切的后果损失报偿将全都由她一人承担。”
“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因为那场战斗中吾等领袖的失态,但选择了这样结果的还是桐遥本人。”
“桐子也赞成了这样的惩罚——她爱着桐遥,所以对于因为桐遥和她自己对养育自己的世界造成的损失她决定一人承担,那时候她的看着桐遥的表情很可怕——大概也正因为那样所以桐遥当时根本连一句反对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等后来他想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否则他可能拼着命也会代替桐子背下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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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墨和爱尔奎特结束了同夜宇航的交谈走出来之后心情依旧复杂着。
他试着把自己代入了桐遥的身份,然后发现如果当时被毁灭意志侵入的人换成幽香的话,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绝对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但站在旁人的视角,那样的行为又显得有些过于鲁莽和自私。
只是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难以分辨清楚的。
“小墨还在想那些事情吗?”
爱尔奎特的思维一向都没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和大部分女孩子比起来她一向都更加直接而爽快,很多想不通的麻烦事情她都会选择干脆地抛在脑后。
“嗯,不过就算这类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恐怕也会跟桐遥一样选择保护幽香姐,保护你们吧。”
他摇了摇头:“应该说,其实很多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比起世界上大部分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终归还是亲人爱人友人更加重要........”
“是啊,所以桐遥那孩子终于等到了他惩罚结束的一天。”
而突兀的,原本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突然响起了温柔而恬然的女声,愕然抬头,一个银发的绝美女子正撑着下巴坐在路边一块干净的大青石上,眯着眼睛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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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墨两人刚刚离去的夜宇航家中。
“夫君没有提起这次桐遥和桐子姐弟相见造成的影响只有四十三层一层呢。”
沧月不喜欢喝茶,于是在黄昏将尽夜幕微垂的时刻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在高脚杯里轻轻慢慢地摇晃。
“我也没说他直接打破了规则让那两个女子脱离了束缚并让世界本身做出了补偿添加了另外的两个存在用以代替........明明这个世界里的世界意志早就被消磨毁灭最多只剩下些许残骸,但那些残骸也对他的行为做出了那等宽容和蔼的反应.........”
“所以当年亚明姐和紫说过,终有一天也许是百年也许是千年甚至可能是万年之后,对桐遥的惩罚就会结束么........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既然紫都已经退隐不再关心这个世界演进的事情,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们怎么可能会忘记啊.......”
“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其实就觉得亚明大姐应该是在等着什么。我不知道她是在等一个机会,还是在等一个人,或者甚至是在等些什么东西,现在总算大致有些眉目了。”
“是他?”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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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亚明。”
当苏墨和爱尔奎特都对她的出现表示出相当程度的愕然态度后,女子笑容温婉地做了自我介绍。
又一个领袖级——而且是跟自家姐姐战斗力一个等级剽悍的那种!
“你们叫我亚明姐就好——毕竟你是幽香的弟弟对吧?”
“.......很高兴和你见面,亚明姐。”
苏墨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
他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短短一下午就能连续见到三名领袖的.......而且还是经历了那扇门惨无人道的嘴炮洗礼之后........等等,那扇门——
想到那扇门,苏墨的目光陡然犀利了起来,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亚明:“那扇跟特么奇迹一样的破门听说是你拍板装到那儿而且还把真正能出入的门搞的跟墙壁一模一样的吧?!!!”
“呃——噗——”
没想到苏墨在打完招呼之后第一个反应是这个的亚明先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如云般的银发跟着轻轻抖动飘摇。
“呵呵呵.......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啊,不过想想幽香那种性子跟你配在一起.......呼呼哈哈哈——”
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
苏墨抽了抽嘴角,开始小声跟爱尔奎特讨论着自己两人联手击败对方的可能性,得到的结果大概是百分之三十。
“不用想了,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哦。”
亚明眯着眼睛微笑着看向苏墨:“知道别人都叫我什么吗?”
“啥?”
“就像你的姐姐被叫做花之暴君或者四季鲜花之主一样,我也是有称号的。”
眼神促狭。
“我怎么知道?”
苏墨摊开手耸了耸肩——他对穿越者联萌最主要的印象就是奇葩多不靠谱以及相当不靠谱,甚至连亚明的名字都是刚刚知道的。
“遥远的始初——老一辈的穿越者都这么叫我,有智慧的高阶毁灭意志也这么叫我。”
她这么说道。
“遥远的.......”
苏墨平淡地看着:“为什么这么叫?”
“因为啊.......”
亚明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朝苏墨走了两步,原本温婉柔和的气质在一跨步之间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压力和极庞大的厚重感。
压力苏墨无所谓,坦然受之,而那股厚重感却让他皱了皱眉。
那是时间或者说历史的沉淀——而那种厚重却是八云紫和风见幽香都没有给过他的。
像一个来自远古的有着简单花纹的陶器,像从天地初开便存在并一直屹立着到现在的山岳。
“我是第一个穿越者,最古老的,最初的那个。”
她这么平淡简单却沉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