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跟这个当时被称为最后的一个贝勒畅谈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我们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告别。
随后回到房间里,小咪了一会儿,直到腹黑女跑过来叫我起床吃饭。
贝勒府上的早餐特别的讲究,可能是为了照顾腹黑女的口味,河伯一大早亲自下的厨,这位历史上最后一位真正的太监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厨师能比的,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早饭后,我将腹黑女叫到一般,询问她关于黑料理的事情,她听了以后,有些紧张的反问我,真的要查吗?我很坚定的说,要查。她犹豫了下,说让我先出去等她。随后她就去了河伯工作的书房里。
我背上背包独自朝院门方向走,走到老槐树前恭敬的朝他拜了拜,一片落叶落在了我的胳膊上,我伸手拿起后,看了看,上面写了两个字:珍重。
我朝他点了点头,朝院门外走去。
门外叶洛河正坐在对面的凉亭下看书,瞧见我来了,将书放下后,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小子,只要你能处理好这件事,以后你就是我徐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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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是我的目的,不管你信不信,就算这里面没有你们徐家的事儿,这件事我同样也会去做。
他破天遭的朝我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父亲人屠王业是我为数不多所真正佩服的人之一,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同样成为他那样可以顶天立地的人。
等待了二十分钟后,腹黑女终于匆匆的走了出来,跟叶洛河打了声招呼后,我俩便开着车离开了贝勒府。
在路上她将包包递给了我,让我打开。
当我打开她的包包后,在里面找到了大约有几十页A4纸打印出来的纸张。
她一边开车一边开口道:这些是曾经我徐家调查关于黑料理的所有资料,里面涉及了一些人,这些应该对你调查这个案子有所帮助。
我将那叠纸张从包里拿了出来,入手还有些热乎,想必是刚刚打印出来的,随即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显露出一些令人触目惊心的失踪数字,超过四位数,按照这个数字来说,起码有超过四位数的家庭因此而破碎。
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天子脚下,不得不让人心寒,而根据资料上的估计,这个还是比较保守的,如果以此类推全国,那十年消失的人数,简直无法估计。
而腹黑女的一句平淡的话,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贝勒会说这个案子关乎于徐家的清誉了。
她说:这个黑锅是徐家背着的,也正因为如此,她堂堂满清皇族,才被迫改姓。
虽然对于那个姓氏他们早已经淡漠了,可列祖列宗如若得知,九泉之下难以明目。
望着资料中的文字,我的意识渐渐的被吸引了进去。
这个事件最初发生在一九六零年,秋。
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二年,也是死亡最为惨烈的一年,大公社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收粮,没人理会倒在稻田旁边饿死的人,行人犹如行尸走肉般在家等死,挑粮食的走着走着倒了,再也没有起来,在家里嗷嗷等着米下锅的老幼妇孺再也没有等回自家的男人。
就在这样的一个愚昧的时间背景里,首都郊区的监狱中勉强要比外面好一些,虽然只能吃一些馊食,但起码还有东西能装进肚子里。
资料中,徐家调查取证的第一个人,名叫胡秋生,入狱前曾经当过侦察兵,因为偷拿了公社里的一支笔,被判了十年,而六零年那年刚好是他服刑的第二个年头。
在牢里不时的听狱警谈论外面饿死人的事情,牢里的一众人都有些侥幸自己进来了,起码还能有口吃的。
然而,没过几天,他们就会发现,不时的会有人被带走,起初以为是牢里的粮食不够,给丢外面去了,后来牢里一个掏粪的老狱友告诉他说,被带走的人都被装进一辆白色的车里,就这样的的事情,接连发生了十几次,这一次冷漠的狱警带着文件过来要带走胡秋生。
他开口询问狱警要带他去哪儿?却结实的挨了两个耳光,让他少说废话。
胡秋生本身就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从狱警不自然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对劲,所以他在被抓走的时候,告知想要喝口水,狱警有些不耐烦的答应了,他悄悄的将一片刀片含入了嘴里。
后来他被拷着带上了老狱友说的那辆白色的车上,上车前,他清楚的看到了带他上车的狱警眼中流露出的些许怜悯,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他却感觉接下来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及。
车门打开后,他被人推上进了车里,车门关上后,车厢里亮起了灯,一张简易的手术台前站着四五个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其中两个身高力壮的男医生将他带到了手术台旁,扒掉身上的囚服,拷在了手术台上,望着一众冷漠的眼神,女护士手中的针管,男医生手中寒光闪闪的手术刀,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浑身剧烈的颤抖,女护士走到他身边,提着针管对着他的脖子进行注射,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根针管扎下去后,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他在焦急之中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女护士怎么扎也扎不准,旁边的两个男医生赶紧上来帮忙,按照他的身体,对着女护士低喝道:快扎!
女护士一阵手忙脚乱中被他紧紧只能动的手掌抓住了膝盖狠狠一捏,朝身前一拉扯,女护士吃痛的叫了一声,朝他扑倒了过去,他赶忙从嘴里吐出刀片,咬在嘴里对着女护士的脖子狠狠一抹,鲜血顺着他的嘴流进了他的喉咙里,腥热无比,他却觉得痛快!
另外四个人听到了女护士的惨嚎,又瞧见了喷涌出来的血,都有些不知所措,在短暂的混乱后,那两个男医生上前将女护士从他身上拉扯了下来,发现了伤口,大为吃惊的朝他望了过去,而他却满嘴鲜血的朝他们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