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敲了敲桌子道:“还请小梅郎详细分解。”
赵括顿了顿道:“我可事先声明,这些我都没有见过,只是之前从一本书籍上看过,因为那本书籍并无作者的署名,所以真假并不能判断,你且当个新鲜听听就好。先说说这指入天玄吧,书籍上所言,与弹指可破的剥皮指法有所不同,这指入天玄显得要高深莫测很多,几乎不用与目标接触便可以隔空施展,被指入天玄锁定者几乎瞬间就会被吸走体内所有鲜血于头顶之上,压缩成一个拇指大小的血丹,而身体却因为突然间被吸走血液而萎靡成一堆皮包骨头瘫倒在地上,我这说起来轻描淡写,不过如果你亲眼见到可能会觉得玄而又玄。”
我微蹙着眉头,沉声问道:“那醍醐灌顶呢?”
赵括直言道:“这就跟我之前提到这边的事情并不是血皇本人所为有关了,因为这醍醐灌顶的指法明显比前两者要有用的多,倒是有些类似于正统修途中的吞噬之法,不过与吞噬有所不同的是,醍醐灌顶是可以强行剥夺任何境界的强者修为的,而且当指法炼制化境,同样可以隔空施展,书中所说无上血道圆满者,可以隔着三千里将三千里外的七方天地强者醍醐灌顶,修为强行北剥夺之余,肉身亦是会被强大的内压而爆体,即便七方天地已经领悟了兵解,也根本无法躲避。这其中恐怖,我不说你应该也能够明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如果这书中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还真是相当骇人,那么你觉得这血皇的指法练至那种地步?”
赵括顿了顿朝我道:“我说的这三种指法他应该都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还做不到千里之外将破虚入圣强者醍醐灌顶的地步。”
皮!
我忍不住朝他白了一眼,后者尴尬的轻咳了声道:“开个玩笑,你不觉得气氛有点沉重吗?”
见我眼神有些不善,赵括这才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朝我道:“虽然我们现在对于这个血皇的情况了解几乎为零,但修炼无上血道的人实质上都迈不过一个坎,那就是肉身,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认定南宫载德并没有修炼无上血道的原因,但凡修炼无上血道的人是没有自己肉身的,血皇同样如此,根据我们已知的线索,他前后一共换过两具肉身,首先就是几十年前的那位祸国殃民的女人,然后就是现在的诸葛,都是被强行占据的肉身。而无上血道中的圆满境界根本无需如此,可以直接以血凝聚肉身并且所以幻化成任何人,也就是所谓的无色无相。虽然并没有修至圆满之境,但从此人能够驾驭红云来看,修为应该介乎于五方至六方之间,所以,即便现在你我联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想要杀死他更是天方夜谭,我这并非危言耸听,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选择迂回与其争长短的缘故。”
我攥了攥拳头,继而不解的望着他道:“如此来说,这血皇对于现在的你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敌的存在,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过来直接杀了我岂不是一了百了?”
赵括轻轻的打了个响指道:“你这个问题有点傻,不过也能够理解,你这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因为你忽略了两个人对于A01世界的影响力。”
我眉头一挑:“你说我父亲跟王屠圣?”
赵括赞许的点了点头道:“王屠圣自然不用多说了,或许在你看来今天的众世界乱局以及A01世界乱局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但不可否你父亲对你是下了血本的,否则也不会安排那几位辅佐你,而王屠圣虽然态度不明,可却在这关键时刻将一个如此重要的世界主宰位置腾出来了,是不是为你留的暂且不提,但在血皇等人的眼里却认定了是这么个意思,他们其实比你更为难,在没有完全之策前,根本不敢对你动手,这也是为什么李家联合纳兰尊拓展地狱十九层力求解封东皇钟的原因,只有完全拥有东皇钟,他们才有实力与你父亲甚至王屠圣叫板,待那个时候,杀不杀你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了,你现在的安全一方面是因为这两层原因,而更多的原因是处于双方博弈之间,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么个理儿。”
我咀嚼了一番赵括的话,随即点了点头道:“有理,看来这是一场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的争斗,与国家机器的控制权相比,东皇钟的封印更为至关重要。”
说到这里,我忽然间想到了此前他与阴九重是如何破坏纳兰尊的拓展行动的,好奇之下便朝赵括询问。
赵括犹豫了下朝我道:“你问这事儿,我忽然间想起来,之前忘记问你,以你与天怒的实力怎么可能击退地狱四面佛的?”
我迟疑了下,正想朝他说起,可忽然间感觉有有一个声音如炸雷般朝我道:“不能说!”
我身子猛然一震,谁的声音?!
我愣在当场,对面的赵括却一脸狐疑的望着我道:“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朝他道:“没什么,事实上当时并非是我们击退他的,而是他掏走我的心脏后,认为我已经死了,所以自己走的。”
赵括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看来是我多虑了,行了,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就先去广市了,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明天晚上的行动时间了,东边你们一定要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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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离开后,我坐在只有我一人的指挥室里呆坐了好一会儿,刚才那究竟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让我不要说?
当时我借用未来的自己一帧时间的力量击退地狱四面佛这件事情也并非只有我自己知道啊?
妖孽就在旁边看的真切。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也懒得多想,就将刚才那声音化为幻听,可这样的理由我根本无法自欺。
在嘱咐好林不凡安抚好执法堂的人后,我并没有向赵括一样离开天门总部,而是独自来到天门总部的天台楼顶上俯视着周围,将六识散开一千米的范围,这种做法虽然精神强度很大,但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