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微微一扬,终于到了要摊牌的时候了吗?
接通电话后,里面传来了南宫载德的声音:“事实上,我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试问我好像并没有哪里出现过任何失误,很难想象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冷淡一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存在可以永远掩饰下去的身份,三叔,你这么做,是在拿整个南宫府八百多年的基业来做赌注,很危险。”
电话那边不置可否的冷哼了声道:“你们这些人懂什么?区区一个南宫府又算得了什么?眼界才是决定你将来地位的高低,王寿臣,如果你不是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父亲,你觉得你自己能够活到今天?”
我轻笑了声回应道:“我并不否认这一事实,但有时候家世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三叔,难道你今天给我这个电话就是为了愤愤不平的说这些?”
三叔?
电话那边冷笑了声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南宫千寿?”
我直言道:“那么,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三叔了,南宫载德先生。”
电话那边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回应道:“可以,你们居然连这个都知道,那个小梅郎果然不简单,王寿臣,咱们拭目以待吧!”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我才将手机放下,随即朝一旁玩味笑容的赵括望去,撇了撇嘴道:“他刚才夸你了。”
赵括躺靠在椅子上双手摩挲了下太阳穴,闭着眼睛道:“南宫载德这次带出去的人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有必要让潜伏下来的朱雀堂在福省的地界上骚扰一下,这样,让林不凡带着执法堂过去支援一下吧。”
我当即否决道:“执法堂还是留在总部妥当,至于东区,我亲自过去!”
赵括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望着我道:“南宫家你真能下得去手?”
他的这句话我并没有回应他,怜悯?亲情?似乎只存在于大脑里,至于左胸处的情愫囊,那里空空如也。
临近傍晚,站在背影山顶,瞭望着大半个福市,入幕之际,脚下南宫府已然点了灯,一切恍然如梦。
我抬头看了看腕表,还差两个小时就是赵括部对火箭军基地发动总攻的时间了,在此之前,我必然得将李家的所有视线都转移到南宫府这边来,否则一旦分驻在各地的破虚入圣高手前往驰援,那么这次行动必然夭折。
争取时间!
我攥了攥拳头,内窥了下丹田处的小天地,两颗浑圆饱满,一颗暗淡无光,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吃。
时间刚好六点,南宫府中点亮了最高的那盏灯,我径直跃上了身前的树枝上,施展影魅步法,如云中漫步般朝下方的南宫府疾驰而下!
几个呼吸间便落在后宅二楼的屋顶上,轻踩琉璃瓦,顺着屋檐俯视着下方巡逻的重兵,我一跃而下,乾坤袋中龙逆应手而出,手起刀落之间,长达三十多米的刀气一气呵成的随着我的步伐划过,一个编制为二十人的巡逻护院队纷纷停下了脚步,待我落定时,身后噼里啪啦的滚落人头。
在南宫府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想要悄无声息的杀掉二十来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我刚刚矗立了不到三秒钟,府中便传来了警报声,想来应该是某个我并没有察觉的角落中隐藏的探头暴露了我。
随着警报声大起,周围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呼喝声。
我并没有选择任何躲藏,杀二十人是杀,杀两百杀两千同样都是杀。
即便将来栀儿回来了,想必她也不会怪我今天的做法。
释放出赤血护体之后的我刀枪不入,来一波杀一波,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从我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不屑五六分钟,我所到之处已然血流成河,那些不解的怨恨的,茫然的绝望的眼神都一股脑的充斥在我的脑海里。
对不起,是你们生不逢时。
一道身影由百米之外的羊肠小道疾驰而来,迎面就朝我周身的护体狠狠一拳,我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厚达二十米的护体硬生生的接了他的一拳。
随着那一拳重重的砸在我的护体上,强大的气流瞬间将周围的尸体轰飞出十几米外的墙上血肉模糊。
我则后退了十六步,出拳那人却整只胳膊脱落,撞塌了三堵围墙,经脉寸断。
这人叫南宫启陇,按照辈分来说应该算是南宫栀的侄子,天资不错,此前一直跟随在南宫载德身边,修为已入初神期,修的是横练道,惋惜之余,我并没有去在意他的死活,既然入了邪门歪道,那么就已经是天门的敌人了。
我望着周身波澜不惊的且源源不断的赤血护体,冷冷的朝远处撇了一眼,并没有瞧见南宫载德的身影,两道血影掠过之际,两股血腥味浓烈的身影瞬间而至,强烈的危机感告诉我,来者已然破虚入圣!
随着我身形往后爆退十六米,此前所在地方瞬间涌现出两股大小相当的血雾,随即显现出两个双手通红的且气场凝结的人。
这两人年纪均在花甲之年,身着同样红色劲装,却不显苍老,又见孔武有力。
赤血一族?
我冷冷的望着十六米外两人,当即抽出龙逆。
两人修为同样为两方,应该是赤血一族的护法。
恰时后方南宫载德领着南宫千寻等人呼啸而至,一股脑的来了上千之众南宫府精锐,气势磅礴,如泰山压顶。
我自临危不乱,紧盯着眼前两人,冷笑着道:“赤血一族还是大门大户的,杀不绝啊!”
左边长须老者冷喝一声道:“大胆竖子,居然敢口出狂言,今天老夫必然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