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楼,如果她把床单绑在身上,应该能缩短很大一部分距离,到时候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
快步走到窗边,把床单拽了出来拧成一股,一头系在腰间,又把衣架拿了过来,在窗子边横着比划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这才把床单的另一头拴在了衣架的正中央。
爬上窗台,打开窗子,一伸头,就看到一个警卫站在楼下对她微笑:“您跳吧,我接着呢,一会儿再把您送楼上去。”
说好的开一扇窗呢?
安萝僵坐在窗台上,绝望的看着那张还笑的十分开心的脸。
北梵行冲完澡出来的时候,卧室里空无一人,唯有打开的窗子,有微微清风吹进来,撩动白色的纱窗。
他走过去,随手将窗子关上,转个身,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一点点扫过卧室,几秒钟后,忽然大步流星的走到衣柜前,一扇一扇的打开。
在最后一个衣柜中,一堆挂着的白色衬衣下,那抹玲珑娇躯蜷缩在那里,双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红唇不断的动着,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饶有兴致的俯下身来,打量着她的小模样,薄唇勾出一抹很淡的弧度。
原来她喜欢在这种地方做?
抬眸打量了一下,唔,虽然狭窄了一点,但是挺有挑战性的,他会尽量把之前准备好的五种姿势都用上的。
这么想着,弯腰进去,随手将衣柜门关了上来……
……
禁欲的对立面是什么?
是纵欲过度,是不知节制!!
正上着课,安萝咬唇,不停的变幻着坐姿,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桃子看她跟身上长了虫子似的样子,偷偷伸过脑袋来问:“怎么了?不舒服?”
“你看她小脸被滋润的红红润润的,能是不舒服的样子?”
芭娜娜把玩着手机,斜睨她一眼:“玩儿高难度姿势了吧?伤到腰了妞儿!下课后我带你去推拿推拿。”
安萝小手原本还在不停的揉着腰肢,闻言,触电了似的忽然缩了回来,磕磕巴巴的辩解:“哪、哪哪有,你别……别乱说,小心我……我我我告你……诽诽诽谤!”
桃子吃了一惊:“结巴了结巴了,卧槽!还真他妈被芭娜娜说中了?!跟谁啊?不是那个杂志封面上帅的让我合不拢腿的超级男神北梵行吧?”
安萝涨红了小脸,在继续辩解跟干脆装晕间犹豫徘徊。
“听说他不喜欢女人啊?也有说他阳.痿的,结婚四年都没碰自己媳妇儿!怎么说破处就破处了?哎哎哎,怎么样?床上功夫怎么样?”
“……”
橙子也加入了讨论的队伍:“难怪昨天晚上楚雅琪那边没动静呢,感情是被菠萝给截胡了啊!”
“对啊对啊。”
桃子捂着嘴笑:“我今早还在群里问,要拿照片啪啪打我脸的人呢?怎么没动静了?结果一个个跟哑巴了似的不吭声,哈哈,笑死我了!”
……
腰是真扭到了。
推拿师傅下手没轻没重的,安萝这么习惯忍受疼痛的一个人,都要咬着牙关,才能勉勉强强不喊痛出声。
几个损友吃着水果坐在一边笑嘻嘻的调侃着她。
安萝一度挣扎着想下去杀人灭口,被推拿师傅给按住了,她们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正郁闷着,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哟哟哟,不是你们家的北先生吧?这么快就打来电话慰问了?”桃子一边翻着她的包找着手机一边冲她挤眉弄眼。
安萝咬着牙:“我真要下去打你了!”
手机拿出来,桃子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很快就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极为不屑的一声冷哼:“他还有脸给你打电话。”
安萝怔了怔。
她没点名道姓,但能让她用这种口吻来形容的人,大概除了夜生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手机拿过来,屏幕上果然显示着夜生的名字。
盯着那名字看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接起来,不知怎么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夜生。”
“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又跟以往不大一样了,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沉稳。
安萝咬唇:“有。”
“那我们去民政局办一下离婚手续吧,中午11点,可以吧?”
离婚。
那么陌生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她才陡然意识到,原来,他们真的曾经做过夫妻。
短暂到只有一天的时间。
……
中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才9点多一点,安萝没吃饭,也没胃口,直接打车去了民政局。
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离婚,也不是担心一会儿堵车会迟到,只是心中有点小感慨,就像是即将面临一场重大的考试,提前到场两个小时,会让她心情平静一点。
民政局门口没什么人,显得分外冷清。
忽然就想起来领结婚证的那天,早上不到6点就被夜生叫醒了,他看起来很兴奋,像个即将过圣诞节的小孩子一样,牵着她的手说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老婆了。
“安萝。”
身后,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传来,她一怔,转身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中的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套装,肤色白皙,依旧帅气迷人。
身后推着他的是那个怀他孩子的女人,安萝不怎么记得她的名字了。
徐贝贝的腹部还很平坦,月份太小的缘故,丝毫看不出怀孕的痕迹来,只是用一种又恨又冷的视线盯着她。
安萝没心情搭理她,在男人面前半跪下来,一手搭上他打着一件博毛毯的膝盖,眼眶就红了:“对不起,夜生……对不起。”
来的路上,站在这里的时候,觉得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可这会儿真的见到他了,却又全都忘记了,只是本能的,一遍一遍的道歉。
她在他面前半跪下来,比他足足矮了一头,这无意识的一个动作,代表着臣服,代表着顺从,代表着卑微。
夜生怔了怔。
原本以为,她现在成了北梵行的女人,再次见到自己,会想办法狠狠羞辱他。
可她就这么半跪在自己面前,红着眼睛,无措又难过的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薄唇动了动,他眼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铺开了一层水光,嗓音压抑的叫她:“老婆。”
“夜生!!!”
轮椅后,徐贝贝脸色铁青的叫他:“我才是你老婆!!她害你们家家破人亡,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这么叫她?!!”
可没有人听到她的话,安萝没听到,夜生也没听到。
结婚的那天早上,他兴冲冲的牵着她的手在地上转圈,叫她老婆。
她只是微笑,并没有给他回应。
安萝握了握他搭放在腿上的手,一点点收拢,仰头再次对他微笑:“老公。”
夜生看着她,眼泪忽然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的委屈而难过。
如果可以一直到白头,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
被强行留在咖啡厅外的徐贝贝气的小脸惨白,站在落地窗边眼镜一眨不眨的瞪着他们,生怕他们会趁自己不注意亲吻到一起去。
夜生吃东西前会习惯性的洗手,这会儿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安萝就去问服务员要了条毛巾沾湿,过去认认真真的帮他擦拭了一遍双手。
夜生笑:“我废的是腿,又不是手,自己可以擦。”
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安萝凝眉,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把眼泪逼回去,把毛巾丢到一边,微笑:“可以了,听说这家店的甜品不错,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