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 多情损梵行篇:曾虑多情损梵行,又恐入山别倾城。(2 / 2)

大手轻轻挑起女儿又白又软的小手,那么小的一点,脆弱到像是轻轻一碰就要受伤。

你们好,我是爸爸。

北夫人闻讯匆匆赶来的时候,安萝已经从产房出来了,正在按照护士小姐教的办法给哥哥喂奶。

“瞧瞧瞧瞧,这简直跟我们家梵行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妹妹,爱怜的不得了:“那时候生孩子不比现在,我足足痛了两天,才总算把他生下来,差点没撑过去……”

一边,男人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也只是一顿,随即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之前的动作。

安萝笑了下:“我这剖腹产,都痛的不行,不敢想象顺产得有多疼。”

“这事儿吧,一回生二回熟。”

北夫人说着,抱着怀中的妹妹在床边坐下:“我跟你说,生小白的时候,就比梵行容易多了,梵行他爸……”

小生命的出生,总是会带来很多奇迹,往日里做事滴水不漏的女强人,忽然间就有了血肉,兴致勃勃的跟她聊起了生孩子的趣事。

说到北芊芊的时候,美丽优雅的女人一度哽咽到不能自已。

北梵行听到一半就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抽烟去了。

他基本上不能听到关于北芊芊的任何事情,那么善于管理自己情绪的一个人,永远都会因为这三个字而突然崩溃。

……

几天后,南慕白一家三口带了好多名贵的补品过来探望。

郝小满一来就抱着妹妹不松手了,不停的亲着她软软的小脸蛋:“好漂亮好漂亮!南慕白你快过来看!呜呜,我好想要个女儿啊,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呢?”

一边的南莫商微微一笑:“可能上帝觉得,受苦受难的事情,还是男孩子来承受比较好。”

他鲜少有这样主动攻击别人的时候,至于供给部攻击,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好坏。

显然,郝小满刚刚的那句‘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呢’,让他心情不是那么愉快了。

安萝没忍住,很不小心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郝小满皮笑肉不笑的看儿子一眼:“受苦受难?要妈妈把你送山沟沟里,每天放羊劈柴做饭洗衣服享受享受么?”

“哦,那妈你可得想好了,人家有两个孩子,送走一个还有一个,你可就我一个儿子,送走了,再想要我回来,可就难了。”

“……”

郝小满气的脸都白了,看向一边正在跟北梵行说话的南慕白:“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我?”

南莫商漫不经心的吃着切好的水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己的老爸。

南慕白本来已经皱了眉头打算训斥他两句,对上他几分纯真几分莫测的小眼神,到了舌尖的话又忽然顿住。

嗯,几天前,商商在他书房的桌子下面,发现了一条女人的白色蕾丝内衣……

那内衣不是小满的,至于是谁的,南慕白也不知道,那条内衣是怎么跑到他桌子下面的,他就更不知道了。

但‘不知道’这三个字,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解释,按照小满的性子,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不知道’就放过他。

闹大了,又要嚷嚷着离婚了。

轻咳一声,他像是有些不舒服似的按了按眉心:“头疼,我顺便去楼下拿点药,你们先聊。”

郝小满:“……”

南莫商摊了摊双手,一脸无辜:“没办法,亲骨肉什么的,妈妈你还是忍一忍吧。”

“……”

“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堂弟堂妹的季枝枝刚刚进门口,就眼尖的发现了南莫商,拿出了口中含着的棒棒糖,一脸讥诮的打量着他:“有这时间出来玩儿,还是多在家里学习吧,他们不都说吗?男孩子小时候越好看,长大就越丑!你得为你未来打算啊,以后变成丑八怪,或许能碰到个眼瞎的,觉得你有才,想嫁给你呢?”

南莫商虽然只比她大一岁,可个子却比她高出了足足一个脑袋,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眸底却清冽的像是一汪没有温度的泉水:“刚好我有钱,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有钱,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他说‘像你这样的’的时候,还刻意稍稍停顿了一下,视线掠过她的眼睛、鼻尖、嘴唇,最后又落回到她的眼睛上。

季枝枝没太听明白那可以的停顿是想表达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友好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很、非常、十分的不爽!!!

“呸!”

她愤愤瞪他一眼:“我管你有多少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反正我,你是别想!一辈子都别想!”

“别啊别啊……”

郝小满一听就急了,忙不迭的靠过去把她抱起来:“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我预定好的儿媳妇儿!”

季枝枝鼓了鼓小腮帮,还在愤愤:“我不要!我讨厌他!!”

“别讨厌别讨厌,他长大了还是一样帅的!你看看他爸爸,不是超级帅的吗?”

“帅我也不喜欢!我也有钱,像他这么帅的男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郝小满:“……”

……

陆陆续续的,一直不断有客人来,一直到下午六点,病房里才总算清净了下来。

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这会儿正在摇篮中呼呼大睡,安萝咬着筷子,看着对面的男人:“话说,你还没给他们取名字呢。”

名字的问题,他们讨论了不止一次了,她想了好多个,但每个都被北梵行给否定了。

他说一定要给他们娶个独特点的名字。

然后一独特,就独特到了现在……

今天那么多的客人过来,问叫什么名字,安萝就只能尴尬的说:“先叫哥哥妹妹吧……”

北梵行喝了口水,拧着眉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像是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就叫哥哥妹妹呢?”

安萝睁大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她等了七个月,等他那‘独特’的名字足足七个月,结果这会儿孩子生了,他给了她这么一个敷衍的名字。

还不如直接用她取的那些名字呢,怎么也比他的哥哥妹妹强一百倍!

大概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离谱了,男人抬手按了按眉心:“我想了无数个名字,但近十万个汉子中,好像没有一个字配得上他们,配得上陪伴他们的一生。”

安萝怔怔看着他。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被什么事情困住。

而这件事情,居然只是起个名字而已。

要有多珍视,才会苦恼七个多月,却连一个答案都没想出来。

双手托腮,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身边两个熟睡的小家伙:“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希望我们的儿子像太阳一样独一无二,主宰一切,我希望我们的女儿像月亮一样独一无二,岁月静好,就叫北幽阳,北月牙,好不好?”

北梵行没说话,看着她的眸子里像是点缀了细碎的钻石一样,闪着逼人的光泽。

安萝垮了脸:“不好听吗?”

“没有……”

北梵行摇头,顿了顿,又忽然轻笑一声:“只是忽然想起一首诗。”

“诗?”

“微月生西海,幽阳始代升。”

安萝也笑:“话说,你的名字,也让我想起一首诗,你知不知道是哪首?”

“嗯?”

北梵行把眉梢挑高:“哪首?”

曾虑多情损梵行,

又恐入山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如如来不负卿。

到底还是为了她,损了多年的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