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过，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或许，慕清雪就是吧。

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有一个身无分文的少年，以一首诗，一曲琴，就那般毫无预兆的走进了她的内心。

慕清雪知道，或许自己永远都只能站在角落里远远的望着他。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是楚云，给了自己这枯燥的修炼生涯，一点慰藉，一丝念想，一抹渴望，以及那浓浓的感动。

良久之后，慕清雪也便离开了。

她也要准备去练琴了，可是当她转身的霎那，却是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清丽女子，一席紫裙，竟然也安静的站在那里，驻足远望着。

清丽的容颜，远远看去，却是那般迷人。曼妙的娇躯，伫立在那里，那优美的身体曲线，却是成了这方天地最美的风景。

一双美眸，看着远方，却是久久出神。

见到眼前这位女子，慕清雪顿时惊惶，连忙躬身低头，恭敬问候：“圣女。”

是的，这位跟慕清雪一同抬首远望的清丽脱俗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琴宫的圣女古瑶。

眼前这个女人，差一点可就成了楚云的妻妾，与之圆房。

慕清雪突然的声音，也是让古瑶从失神之中随即惊醒。

“清雪，是你啊？”见到眼前这位娇羞的少女，古瑶轻轻笑了笑，低声说道。

但是古瑶的话语之中，却是流露着浓浓的心事。

“圣女，你怎么还在这呀？大家都走了的。”慕清雪疑惑问道。

对于圣女古瑶，慕清雪还是心怀感激的。

当年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就是圣女古瑶引荐自己，进入琴宫。否则的话，现在的古瑶，估计早已沦落街头，任人欺辱，哪里能拜入琴宫，成为万千女子羡慕的琴女呢？

虽然只是最卑微的素群琴女，可是在外人眼中，琴宫琴女的身份便已经是他们仰望的光环了。

“没事儿，只是想一个人再看看。”慕清雪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淡淡说道。

慕清雪顿时咧嘴笑了：“圣女肯定也是被楚云圣子的威势给折服了吧，所以才和我一样留下了想近距离看看圣子造成的破坏，感受圣子的优秀。”

说这话时，慕清雪眉眼之中，却是满眼的欢喜与开心。

仿若一个小迷妹，再向她人，诉说这自己偶像的光辉。

看到慕清雪这幅开心的样子，古瑶却是不禁愣住了。

这小妮子，不会是喜欢上楚云了吧？

可是楚云现在已经贵为圣子，而且又有琴音宫主那种天资绝色的人陪在身边，清雪这妮子只是一个素群琴女。

她难道不知道，以她的身份，要跟楚云这样的人在一起，几乎是永远不可能的吗？

不过心中意外归意外，古瑶并没有多言。

想想也是，像楚云那般优秀的人，无数光环加身，像慕清雪这样涉世不深的小女生迷恋他再正常不过了。

哪个女孩不喜欢英雄呢？

甚至就连古瑶自己，在经过今日之战之后，对楚云的看法，也是有着莫名的改观。

良久之后，古瑶突然又看向楚云离开的地方，红唇轻启，对着慕清雪，低声问道：“清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什么问题呀？”慕清雪仰首看着，睁着疑惑的大眼睛。

古瑶倩影柔美，淡淡的声音，像流水一般流过：“你说，如果一个女生曾经伤害过一个少年，那么那个少年，还有可能原谅她吗？”

慕清雪愣了半晌，随后有又问道：“那圣女，那个少年跟那个女生，是恋人吗？或者说，那个少年，喜欢那个女生吗？”

听到这里，古瑶却是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恋人？

他们算恋人吗？

倒不如说差一点成为夫妻更为合适。

只是造化弄人，在本来他和她圆房的那一夜，跟那个少年上床的，却是别的女人。

可是，又能怪谁呢？

这一切，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吧。

若是那一晚，自己没有轻视他，没有侮辱他，而是从了他，顺了他。那么或许，那一晚依偎在他怀里，跟他有肌肤之亲的，就不是琴音宫主，而是她古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