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毕竟也是刚嫁人,贝勒府的规矩怕是还没弄明白呢,你当着都如我们伯府一般这样没规没矩的过了几十年呢啊?这事儿啊,今儿也就当没发生过吧,二弟,你看这般可好?”
秦婉莎着实是在心里给容章氏狠狠点了一个赞,比起方才二房一家那些挤兑人的话,容章氏这话却是更加不显山不露水的把那一家人的面皮都给扯了下来。
然而,若是不想再做争吵,即便心头有怒,二房人也只能强忍下来,然后乖乖离去。
果不其然,听了容章氏的话,容二爷的脸色立刻又是一变,但是二夫人却是一把抓住了容二爷的手,最终,这事儿也就随着容二爷负气甩袖的率先离去,而没了结果。
哦,也不能这么说。
目送着二夫人与容慧兰‘追着’容二爷而去的背影,秦婉莎回过头对着容章氏摆出一个胜利的表情。
不过,这事儿,秦婉莎觉得却还玩的不够尽兴。
想了想,她立刻吩咐身边的丫头去办了一件事儿,之后自己带着一队人,又朝着现如今二房人住的院子而去。
刚到大门口,秦婉莎就听到里面容慧兰怒火中烧却又心疼万分的声音:“母亲这回还是听我一句吧,瞧那容欣兰嚣张的模样,又抢了您二位的院子,把您二老赶到这么个犄角旮旯来,她分明就是故意想要作弄我们,不若先同我归了贝勒府暂住,待日后——”
听着容慧兰的话,二夫人用着一种欣慰却又疼爱的眼神,宛若看个孩童一般的看着提着‘非分’要求的容慧兰,心里还正想着该如何劝说容慧兰放弃这么一个想法,他们是容伯府的人,哪儿能就这么搬出去呢,若是容伯府的爵位真没了,首当其冲受灾的,也就是他们面前的容慧兰了。
不过,她的这个想法,很快却在外面传来的一个声音中消散了。
“妹妹这话说的,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不若直接分了家去,还能叫二叔二婶带些家财走,不然跟着妹妹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到女婿家里去,这外人又该如何说词呢?”打断了容慧兰的话,同时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含笑带着一队人走进来的,正是秦婉莎了。
一踏进这曾经归属于长房的院子,秦婉莎还故意用一种怀念的目光四处看了看。
二房一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同时三个人警惕的直接站起了身,正对着秦婉莎。
“你来做什么!”容慧兰如今面对着秦婉莎,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备受称赞的沉稳与大气,只剩下怒气盎然的表情。
“我来看看二叔、二婶这边还缺了点什么,这里毕竟我一家住过一段时间,缺了许多东西,住着不舒服的事儿,我也是清楚的。”秦婉莎说着,一伸手,后面捧着许多棉被、厚重帘帐的下人都走上了前,同时一排站定,好让二房人看清他们手上的东西。
容慧兰几乎要被秦婉莎这番无耻的话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不过,多年的教养还是没有让她再暴怒出声,只是阴阳怪气的说道:“清楚?你若是真的清楚,便该把被你们强占了的院子还回来!”
“凭什么?”秦婉莎二话不说的直接回了这么三个字,同时更用一种玩味的眼神对上容慧兰一脸‘果然如此,虚伪小人’的表情。
“这容伯府中,本就我家最大,无论从长或爵来看,最大的院子都该是我家的,且不说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搬动,我与爹娘便将那个院子让给老太太住,你们二房的人,不居长又无爵,是怎的有脸占了我大房的院子占了这么久,甚至还理直气壮上了?”
秦婉莎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说道:“更何况,这事儿你们便是要怪,也该怪三叔一家,按着长幼来排,三叔那院子合该是你们的,而这个院子,才该是三叔的,我本还以为是二叔二婶自愿让了幼弟一家,念着这份亲情感动,特意送来了被褥等物,却不想蕙兰福晋竟是把这事儿全然怪到了我家头上?这是什么逻辑?”
这一下,不止容慧兰,就连容二爷与二夫人,都是被秦婉莎口中这番言论给气了个倒仰。
偏生,若要从秦婉莎口中挑错,还挑不出来,难道要说,这家里的老太太是他们的亲娘,所以合该让容大爷这个没了嫡母的伯爷住这么个破落地方?!
又或者是说,他们早年一直都是这么住的,所以现在也该继续这么住?!
可惜的是,原本这种类似的说辞,在正堂的时候已经被秦婉莎反驳的丝毫站不住脚了,这个时候,容二爷与二夫人也不会傻到拿这两点出来说事儿。
而容慧兰也同样学精了,她虽然气秦婉莎的强词夺理,可是她也清楚,以如今秦婉莎的那口伶牙俐齿,死的都能给说活了,她也懒得再同她多说什么。
只不过,容慧兰在心里却也已经打好了注意,这一次,即便是丢下面子去求瑾辰贝勒,她也定会让这容欣兰吃到教训!
乐悠悠的看着这一家人吃瘪的模样,秦婉莎觉得也满意了,随即让人把东西放下,之后说道:“好了,东西也放着了,晓得如今我不入妹妹的眼,不过若是二叔、二婶今日便打算离府独居,也别忘了再叫人知会我这一声,现如今家里的账房归我手下掌管,若是分家的话,少不得还有二叔二婶一分钱财呢。”
笑着说完这些话,秦婉莎是十分张扬的带着得意的表情离去了。
而一回过头,秦婉莎原本张扬的笑意却瞬间收敛成了唇边的微笑,眼神里也更添了几分狡黠。
这种张扬狂妄的姿态,自然是秦婉莎故意为之的,她就是想激的这一家人跳了脚,之后才好自乱阵脚。
不过再仔细品味一番,秦婉莎不得不承认,刚刚那种感觉也是真的挺爽的。
而留在后面的二房一家人,此刻却是真的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秦婉莎那番话,在他们听来,分明便是赶人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