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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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之前的轮休,林陆骁请了七天婚假。

上车之前,赵国几个兄弟嚷嚷着要送他,被林陆骁按下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赵国嘟嚷:“你万一在那边被你媳妇儿勾了魂,不肯回来了,我们这帮嗷嗷待哺的新兵咋办?”

“说了年底就是年底,没调令我能随便离队?行了,都回去训练去。”

这才算吃了一颗定心丸。

林陆骁上车之后一直给南初的手机打电话,没一个打通。

他沉着脸,把头瞥向窗外,景色秀丽,翠绿丛丛,已无心欣赏,树木不断落到车窗后方,那心呐,已经飞到几千里之外。

归心似箭,终于体会到了。

他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里跟南初的微信聊天记录。

“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房租到期了,搬进你家啦,你的床单放在哪儿?”

他隔了一个星期后回:“在衣柜最顶上,找到了没?”

小姑娘又隔天回了:“没找到,我又买了新的,还是黑色。”

“……回去告诉你东西都放在哪里。”

“好,昨天见到我小时候的偶像。”

“嗯?”

“小时候可喜欢他了,一个人就翻他的歌听,他现在保养的超级好,哎……队长,你小时候有没有偶像啊?”

小时候?

小时候偶像是周.恩.来还是毛.泽.东?

“应该是毛同志吧。”

那边:“……”

他给她解释:“小时候爷爷老给我和林启说这俩人的事迹,什么十里长街送总理,还有当时花的钱儿上都是毛同志的头像,就好奇找了两人的传记看。”

后来是真喜欢上了。

特别是毛.泽.东的词,磅礴大气,一揽江山。

他对数字敏感,公式记得快,有些公式不用看自己都能推导,最头疼就是背诗了,特别是情诗,早修坐在教室里,对着那本书死盯一节课,一盖上就脑袋一片空白。

不跟大刘似的,成绩一般般,情诗倒是背地溜溜儿的。

唯独能背的就是毛.泽.东的词。

那天倒是回得很快:“挺有志向啊队长……”

他勾唇笑笑。

总共没几条信息,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倒觉得每遍都新鲜。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人刚下车,北浔的风刮来,就知道知道回到家乡了,虽说已快步入了春季了,那风刮来还是钝钝的疼。

林陆骁没什么东西,就肩上一个黑色的挎包,里头塞了些换洗的衣物。

原本谁也没通知,结果昨晚在火车上接到沈牧的电话,知道他今天要回来,早早就在门口接他了。门口停着辆黑色的越野,冲他猛按了两下喇叭。

林陆骁过去,把包丢后座,人钻进副驾驶,抖了抖外头的风雪。

沈牧今天带了眼镜,无框的,穿着件衬衫,衬袖卷到肘窝过,手搭着窗沿打量他:“请了几天婚假?”

一路舟车劳顿,林陆骁略显疲惫,人往座椅上一靠,手搭着眼睛上,“七天。”

沈牧点头,启动车子,揶揄道:“待遇不错啊,我刚给大刘打电话了,知道你要回来已经寻好地儿了,过去喝两杯?”

林陆骁摇头,“再说,我回家看下南初。”

沈牧:“南初怎么了?”

林陆骁放下手,坐直,看了眼窗外,吐了口气:“不知道,联系不到,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开车吧。”

沈牧也不再说话,直接一脚彪上油门。

中途沈牧接了个电话,口气冷了不少,林陆骁转头看他。

沈牧戴着蓝牙耳机,目视前方,没什么情绪地跟对面的人说着话,跟个冷冰冰的机器似的。

“在开车。”

“今天没时间,明天,不一定。”

他忽而冷笑了一下。

“行吧,随便你。”

然后他略烦躁的拔了耳塞丢在置物盒上。

从小到大,沈牧算是最没脾气也最有脾气,他不轻易发怒,真怒了,也不会表现出来,这种状态倒是让人觉得略惊奇。

不过林陆骁也只是侧头打量两眼,很快收回目光,定定看向窗外。

回到家,林陆骁拿了东西上楼,沈牧停好车,跟上去。

开门进去,公寓收拾得空空荡荡,一点儿都没人住过的痕迹,玄关处还丢着他新配的那把钥匙,窗帘在风中飘,连地上的鞋子都码的整整齐齐摆着,全是他的。

沈牧:“你这房子多久没住了?”

日光下,有尘土在飞。

林陆骁把包丢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继续给南初打电话。

通讯记录已经显示拨出(103)个。

那边依旧是冷冰冰的女声提醒着关机。

林陆骁一只手掐腰站着,胸前在剧烈起伏,堵着一口气,那表情,沈牧后来回想起来,连他都觉得有些后怕。

失望又狠厉。

林陆骁提着最后一口气儿,给张秘书拨了个电话。

张秘书不明所以:“南初?没回来过啊。”

然而,除了张秘书,他也不知道还能打给谁,他没她经纪人的电话,没她助理电话。

人疲倦地靠在沙发上,手机在一旁丢着,手搭在眼睛上,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要就这么跑了。

他真不会再原谅她了。

直到——

沈牧坐在沙发上打通一个电话,忽然转头看向林陆骁,“她在影视城拍戏,你不知道?”

林陆骁猛地低头翻短信,无奈地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