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费解,她实在想不出仅仅割破她手腕一层皮有什么作用。
满脑子问号,叶鹿在这些问号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清晨时分,山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不过这街上却是一夜没消停,车马声,人声,持续了一夜。
叶鹿是在小雨哗哗声醒来的,睁开眼睛看着床顶,听着外面的雨声,她觉得她应该再睡一觉。
她最喜欢在这种天气中睡懒觉了,那哗哗的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
不禁弯起红唇,翻身,一个东西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随手一拿,居然是一块折叠好的纱布,而且上面还沾着药膏。
眨眨眼,叶鹿立即摸了摸脖子,果然,脖子上被涂抹了药膏,怪不得有一块纱布贴在这儿。
诶?不对呀,她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涂药啊!
谁干的?
翻身坐起来,穿上鞋,叶鹿拄着拐单腿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细雨入眼,可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看向小厅,门是敞开的,但没有人影。
“喂,有活人吗?申屠夷。”喊,声音穿过雨幕,但并没有得到回答。
没回来?那这纱布谁给她贴的?见鬼了!
洗漱一番,她拄着拐出去,倒是闻到一股香味儿从厨房飘出来。
笑起来,她转身挪到厨房,果然,灶台上有饭菜,而且还用罩子盖住了保温。
吃饱喝足,叶鹿又回了房间,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她多处负伤,的确不能再劳累了。而且,她觉得申屠夷应该给她工伤费,她这都是工伤。
刚躺下,外面响起大门打开的声音,叶鹿当即坐起来,盯着半开的窗户,果然有黑甲兵的影子。
他们不穿便衣,黑甲覆身的模样,确实挺吓人的。
“叶姑娘。”门口,姬先生的声音传来。
“姬先生,进来吧。”眉眼弯起,看着门口,下一刻姬先生果然进来了。
“叶姑娘,你已经起来了。吃过饭了么?”姬先生一身儒雅气息,连笑起来都带着文化气息。
“嗯,吃过了。你们怎么回来了?申屠夷呢?”他时刻都跟着申屠夷,不知怎么回来了。
“城主今早才过去。不过城主吩咐,叶姑娘你脚上的药需要更换一下。今早他离开时你还在睡觉,他没忍心把你吵醒。”姬先生看向这屋内唯一的桌子,果然,有一副膏药放在那儿,不过叶鹿一直都没瞧见。
“他昨晚回来了?”叶鹿一诧,她脖子上的药膏纱布找到出处了,是申屠夷做的。
“嗯。”点点头,姬先生笑的和善。
没忍心吵醒她?叶鹿觉得这话绝对不是申屠夷说的。他肯定说,她睡得像头猪,叫不醒。
姬先生将膏药拿过来,摊开,黑乎乎的半固体进入视线当中。
味道着实不好闻,叶鹿看着姬先生将她脚上的纱布解开,这一层又一层,单单要解开它们都要费一番功夫。
“是不是已经不疼了?这膏药还真是管用。”姬先生看叶鹿不吱声,看起来没有任何感觉。
“嗯,不疼了。”点点头,这膏药确实挺管用的。
“这膏药出自宝林堂,据说他们祖上就是卖这膏药的,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怪不得能卖这么多年,的确有用。”姬先生赞叹,山城也是有奇人的。
“宝林堂?他们家的膏药特别贵。”叶鹿拔高了嗓音,她在山城住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大都有钱人去他们家买药看病,寻常人谁也不会去,据说有一种补药,一颗就要几百两银子,天价中的天价。
“嗯。”点点头,姬先生表示也知道。
叶鹿皱着眉头,“申屠夷居然会舍得花大钱给我买膏药,你说他会不会也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然后到时等我好了,就要我还钱?”很可疑,申屠夷没准儿真会这么干,他干得出来。
一听叶鹿的推理,姬先生就笑了,“叶姑娘可以亲自去问问城主。”
眼珠子乱转,叶鹿连连冷哼,“那我得先去宝林堂把这膏药的价钱问了,否则申屠夷随口乱开价。”
“这膏药二十两一副,城主一共买了三副,总计六十两银子。”的确是天价,一副膏药如此贵,不过的确有效果。
“二十两?太贵了。”一听价钱,叶鹿就竖起了眉毛,简直太贵了。六十两银子,她都能再买个四合院了。
姬先生笑,“的确。”
“不行,那我就不能找申屠夷对账了,我就当我不知道,也不提这事儿。”他要提呢,她就打哈哈。
姬先生将膏药拿下来,笑不可抑道:“叶姑娘说的可行。”
看着糊了满脚的膏药,叶鹿一边赞叹心疼,太贵了。
不知道把这些用过的膏药刮起来还能不能再卖钱了?就这样扔了,她甚觉得可惜。
擦掉那些膏药,姬先生又将新的膏药包在叶鹿的脚踝上。这次,已经不疼了,这药是挺贵,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那四个大晋人是不是和沈家勾结倒私盐的?”叶鹿还是很好奇的,若源头是大晋,沈家这罪名是翻不了了。
“没错,大晋那伙人的确是倒私盐的。不过稀奇的是,沈夫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无论是倒私盐的罪名,亦或是杀人的罪名,她都不反驳。”姬先生也稀奇,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完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