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请起,朕相信爱卿,相信此次的事件爱卿也是被人蒙蔽。”
遥珈对于皇帝这么明显的偏袒杨开心中恼怒,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紧紧的握住了手掌。
杨开一看皇帝有心包庇心中大喜,他绝对不能让杭晋初这么轻易的就无罪释放,心中一狠,既然杭遥珈想要置他死地,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这次的确是臣粗心大意,导致被人蒙骗。但是,陛下,虢国侯一案也不能全说是臣冤枉了他。即使这些信件不是杭晋初所写,那么此次滑州一站中虢国侯负伤一事是的确有蹊跷。”
遥珈愤怒的看向杨开,恨不得在他身上看上几个窟窿,没想到到现在他还是死咬着她父亲不放。
杨开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之色,“这件事宁阳王殿下也是知道的。”
此时峰回路转,皇帝见还有转圜之地心中也是窃喜,这次他是非要除掉杭晋初。
听到杨开提起自己,百里泽心间一动,立刻明白了杨开所说的是什么了。
皇帝将目光投向百里泽,“哦?宁阳王也知道,爱卿说说究竟是何事?”
“回陛下,当初东临送来议和书时,宁阳王殿下要与东临使者算东临刺杀我军主帅的帐,谁知东临使者却说他东临从未派人刺杀过虢国侯。还有虢国侯重伤一事,我军严守秘密,消息最后却不胫而走。众人皆知虢国侯治军严明,刺客是很难能混到军营中,更遑论接近帅帐。如果这一切不是有心为之,又该如何解释。”
杨开一番话如平地掷下一个炸弹,本来眼看着遥珈的父亲就能脱罪,可他却将她父亲从这个漩涡拉到另一个漩涡。
“宁阳王,杨爱卿说这件事你也知情可是事情?”
百里泽没想到杨开会将他摆一道。
杨开看着百里泽的神情,心中得意,他以为他杨开能坐到杨国公这个位置就是全凭他世代镇守信州,若是没有他遍布朝野的眼线,他如何能获得许多隐秘的消息,如果没有他安插的眼线,他派去的刺客怎么能这么轻易混到杭晋初的军营,又怎么能轻易探知百里泽曾询问过东临使者这件事。
百里泽拢于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手背上青筋暴露,沉了一口气道:“回父皇,儿臣的确是曾问过东临使者这件事,东临使者也的确说过并未派过刺客。至于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有待追查,毕竟当时虢国侯生死一线,有谁会用自己的性命做赌!”
“是呀,陛下,当初虢国侯伤重回京,这伤是不可能作假的,太医院院正也是可以作证。”李丞相说道。
“父皇,外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江山社稷为重,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说话的是百里汾。
百里沂正想出言却被百里济一按,一个眼色让他止住了脚步。
阻止了百里沂,百里济自己站了出去,“父皇,三哥说的有道理,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不管这件是谁放风声给东临,在没有查清之前虢国侯是不能放。”
遥珈简直恼火,这些人就是死咬住她爹不放了,一心要置她爹于死地。
不管如何今天她是一定要让皇帝放了她父亲的。
遥珈手指微动,刚要施展摄魂术,却被百里泽拉住了她的手,暗暗朝她摇头。
“不要轻举妄动,这大殿上人太多,你能对付一两个,但能对付所有人?相信我,我一定会查到是谁走漏了风声的。”
遥珈这才收了手,百里泽说的对,她没办法用摄魂术蛊惑了大殿上所有的人。
最终的结果是在没有查出是谁向东临走漏的消息,杭晋初继续关在天牢,但是解除了对杭府上下的软禁。
下了朝之后,遥珈、百里泠同百里泽一起出去,刚走出去就看到在殿外等着的乐吟和飞月。
乐吟连忙跑上前来,“怎么样,怎么样?”
遥珈勉强的笑了一下,“就那样呗!”
见遥珈这神情,乐吟心里也隐隐的猜出了答案,也就没有再言语。
唯独百里泠愤愤不平,“这次要不是杨国公那个老匹夫,嫂嫂已经为虢国侯洗脱了嫌疑了。”
遥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的确是杨开死抓住她父亲不放,可如果不是因为皇帝早有疑心,杨开怎么会得逞。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毕竟皇帝是百里泽和百里泠的父亲,遥珈也不好在他们面前诽议他们的父亲。
“不过好在只要七哥查清了是谁走漏的风声,虢国侯就会没事,七嫂你就放心吧!”百里泠这话显然是很相信百里泽。
继而又将目光放在遥珈身上,“只是七嫂,你这是怎么弄的啊,你这张脸跟我真的是有七八分像啊,你刚出现在大殿的时候我还真的给吓一跳呢,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哎!”
百里泽把遥珈向身后一拉,挡住了百里泠的纠缠,“好了,吵吵闹闹的没个规矩,你嫂嫂也累了,就别再烦她。”
百里泠撅了个嘴,恹恹的哦了一声,在百里泽带着遥珈走远之后,这才小声嘀咕着:“真的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回到虢国府,禁军已经撤了下去。
虽然没有让皇上放了父亲,遥珈内心沮丧,但毕竟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遥珈在门口收拾了下表情,便在百里泽的陪同下回了府。
云梓和沁碧还有彤画早早就在大厅中等候遥珈的回来,一见遥珈回来,云梓立马站起身忙问到:“怎么样了?”
遥珈牵过云梓的手紧紧的抓住缓缓道,“爹爹与东临信件来往的嫌疑是洗清了,只是爹爹在军中遇刺重伤的消息不胫而走这点还有待查清,只要查清这一点爹爹就能释放了。”
听完遥珈的话云梓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然后转头向百里泽福了一礼,“谢过宁阳王殿下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这件事的奔波了。”
百里泽连忙阻拦云梓的这一礼,“夫人这说的什么客气话,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遥珈是我心之所爱,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没有什么奔波不奔波的!”
云梓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觉的当初的确是自己太过偏执了,因为一个预言,差点就强拆了这段姻缘。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百里泽虽然是皇室子弟,但很难得没有皇室子弟身上的骄奢淫逸。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子女能找一个良人,幸福的白头到老。
很显然,云梓觉的遥珈的确是找到了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另一边,下朝之后百里沂脸色愤愤,“四哥刚才为什么拦我?”
百里济同样面色不好,“不拦你?不拦你让你在大殿上光明正大的与杨国公作对,我们如今还要仰人鼻息,一举一动都得小心谨慎,今日若是你得罪了杨国公,我们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我们如何从虢国侯手中分一杯羹!”
百里沂嘲讽一笑,“那就要与三哥他们狼狈为奸,指鹿为马?如果四哥是这样争夺皇位的,那就恕我不能再与四哥为伍!”
百里沂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宫门,百里济心中也是积攒了火气,正欲转身离去,就看到百里汾向他走来。
“三哥!”百里济立马换上笑脸迎了上去。
百里汾朝百里沂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四弟这是与六弟两个人起了嫌隙?”
百里济呵呵一笑,“兄弟之间一言不合也是常有的事。”
百里汾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也是,兄弟之间也是没有隔夜仇,今日吵架明日也就没什么事了。不过六弟现在也已经成年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想来我们这些做哥哥的现在对六弟也是不了解了。”
百里汾这是话里有话,百里济是什么人,心思透彻怎么会听不懂他是意有所指。
忙向百里汾弯腰赔礼,“不知六弟可是有什么地方得失了三哥,我就先替我这个弟弟给三哥赔个礼了。”
百里汾伸手一拦,“四弟这是客气了,我们都是兄弟,兄弟之间那有什么得失不得失的。只是前一阵子我听人说六弟与七弟走的甚是相近……”
百里汾话故意没有说完,百里济却是立马就听懂了,这是在出言提醒他,如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三哥放心,我一定管好六弟。三哥也知道六弟是被杭遥珈那个女人迷的是五迷六道,这段日子杭府也是处于危难之中,六弟难免想讨女人的欢心,自然少不了与七弟走动。我这就回去好好劝告一下六弟,绝对不会让他破坏我们的大事。”
百里汾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的拍了拍百里济的肩膀,“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