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眸子有些迷蒙的抬头望着房梁，眸子之中染着艳丽的色泽。

“不说？”她眯眼。

程子修嘴角抽了抽，没有理会她。

“……呜，不说……那就亲孤一下……”

“……”

她皱眉，看着他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脸上不由带起一抹不快。

撑着手臂就朝他的脸挪了过去——

“奴才说。”

他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寂静的卧房内。

安晴嘴角隐隐抽搐，强忍着笑意却是点点头。

紧接着，陆笙那带着几抹低沉的声音便在寂静的室内回荡开来。

安晴却忽而皱眉，“陆笙，你喜欢苹果么？”

骤然被大打断，陆笙有点不快，瞥了她一眼，低低道，“喜欢。”

“喜欢梨子么？”

“……喜欢。”

“喜欢葡萄么？”

“……喜欢。”

“那喜欢孤吗？”

“……”

嘴角一抽，忍了又忍，陆笙的脸色很是难看，微微张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微微扬起了唇角，安晴浅浅笑了一下，高高的翘着唇，一脸的满足。

其实，她一直在欣赏陆笙的表情，唔，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陆笙了。

他瞥了一眼笑的满足的安晴，眼角忍不住就抽搐了起来。

牙齿微微咬着唇瓣，一脸的不甘心。

其实陆笙这个人表面看起来特别可恶，做事也心狠手辣的，但是，安晴却觉的这样的人有时候却很有趣。

他虽然没有一颗衷心，虽然只是为了利益，但是凭借着自己这一双手，又踩着多少人走过来，也一定是不容易的。

站的最高的人，有时候也是最孤独的，就譬如身在皇帝这个位置，又能有几人对她是忠心耿耿的？又有多少不是屈服与强权之下呢？

不仅仅是她如此，陆笙，也是如此。

“陆笙，你过来。”

话音未落，她便接受到对方一个厌恶的眼风。

她也不给对方多余的时间思考，挑眉看了他一眼。

下一瞬，便忽而伸出双手擒住了对方的前襟，朝自己这边用力一带——

“咕咚——”

猝不及防倒下，他想要支起身体，却听闻耳边一阵清浅的叹息，“陆笙，陪我躺一会，就一会……”

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虚弱，他微微一愣，便顷刻被人带倒。

……

鼻腔弥漫着淡淡的酒味，混杂着龙延的气味，有些让人迷迷糊糊。

身下是柔软的棉被。

青丝微微散落，铺在金色绣龙纹的被上。

陆笙现在心情可谓糟糕到了极点，皇帝不知抽了什么风，他刚才动了下身体，便觉腰间被一条手臂压住了。

紧接着，对方柔软的身体便靠了过来。

身体微微僵硬，他脸色沉了沉，手旋即挡住了对方在腰间的胳膊。

“别动……”

“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忌日了……”声音之中有淡淡的黯然。

闻言，他动作一顿，瞧着头顶的床梁，有些愣神。

是了，过了年似乎就是圣母太后的忌日了。

烛火一晃一晃，昏暗的视线，映在床纱帐的暗影，让她也一时间有些晃神儿。

前几天礼部递给她祭祀的折子，不提起她倒都忘记了，原过了年之后便是这具身体生母的忌日。

是了，时间似乎是过了太久了。

关于自己的记忆，她脑海里总是模模糊糊的，是她太愚蠢还是太过不在意。

提起这件事倒是没有特别的情绪，却总是弥漫着淡淡的感伤，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有很多事情想要弄清楚，却又弄不清楚